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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用死来威吓人,然后找个人随便结婚就算了。
妹妹要把房子卖掉,她差点晕去,这么快就卖房子分家产了,有人说生女儿就是好,父母花的少,女儿得到的多。因为她们也要离开这里了,反正没人看房子,还不如卖掉,迟早都要的事。多少人在称赞。她半点权利也没有了,不然还要怎么样呢。
什么都卖掉吧,生女儿就是这样的了,什么都留不下,什么都要拿走。
不值钱,非常地不值钱,房子不值钱,记忆更是,简直是富人的独享品,以便让他们写*。
她收拾包袱,要走人了。
妹妹把一沓东西扔在她面前,说,是在妈妈的衣柜里找到的。
用一个大袋子好好地封起来,封面写了她的名字。她看了一眼。
时间是冬季,她穿着厚厚的棉袄从学校里回来,高高兴兴地吃着饭。母亲突然说,苏蕊,你过来。
她的心顿时定了一定。好像是噩运来临前的征兆,真的是好倒霉,运气居然这样地差,她做什么都避免不了失败和淘汰,被人挤兑,被人出卖,被人轻视。
母亲摊开一张张的信,让她哑口无言。
她想要念信,把上面的字一个一个读给母亲听,就像念着一个男孩子给她的情书一样。
她别无选择,世人都无法原谅她。
她说我会放弃的,终有一天我会放弃。等到她死了,她还握着这场爱情。
她一个人握着这场爱情。
她突然发现。
妹妹说,反正妈也不在了,以后你就过自己的人生吧。
多久之前她就在过自己的人生了,可是怎么样呢,她开心了吗,她尽力了吗,要怎样才能让她开心,让她尽力呢。她发现自己的游戏,有点太可笑了。
五
公路两旁的松柏一棵一棵向后移去,掉落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犹如电影的胶片。
客车内有空调,还放着好莱坞动作片,好火热的场面。
她想到要去游泳,沉浸在冰凉的海水里,一旦沉下去,是谁来叫她她都不出来的了。就像小时候她赖床,母亲怎么叫她她都不起床,就像她在隔壁家看电视,死活都不回去写作业,急得她拿了根棍子来。
哭,一定要在水里哭,这样就连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泪水了。
最好是不要哭了,泪水那么脏,难以原谅。
她看着窗外,然后觉得头晕晕的,她确定是被这空调的风吹的。那么臭,能不晕吗。
非常讨厌别人的口臭,那么地不洁,不知对方的五脏六腑是烂的,还是都不刷牙,抑或是蛀牙。那么多种可能,以至于她一旦闻见别人的口臭,就在猜测在这些方面的疾病,简直像医生一般。
可是,闻到她的口气却是不讨厌的。她容忍她的坏毛病,坏脾气,就算晚上不刷牙,她也愿意跟她挨得这么近。但是对他,她居然有所收敛自己的怪癖。那日,小丽说在她生日那天,她听见老板跟花店订花。她记得她曾跟他说过百合盛开的灿烂。
她不知道自己的方向,亦不明白自己的未来在何处,一直以来,母亲把她的人生交到她自己手中,她一手掌握,然后她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了这样。
母亲把一沓钱交到她手上说,苏蕊,以后你可以自己支配学习和生活了,我就不管你了,我把你的人生就带到这里。
然后她去念了初中,高中,上了大学。
她从不管她任何,荒废学业也好,浪费时间也罢,乱买东西,她都不管。直到她看见那些信,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想那一刻,母亲或许就是这样的想法吧。顿时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了。
她没收了那些信,所有的证据。
所以当她再次看见它们,她竟时空错落之感,好像母亲就站在她面前,威逼要把所有的信都烧掉,让她心痛和后悔。
她怎会后悔,她只是没有反驳罢了。
就似,就似把内心摊开,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于是没有了气力,没有了勇气,若她反驳,这些感情就真的不值一钱了。
沉默,是最大的底气。
然而母亲竟然没有毁掉它们,显然当时只是威胁她而已。而信件已经如此破旧,是不是母亲最后也被感动了呢。而她一直没有回来,母亲自然以为她还在生怨气,不肯原谅她。所以她死了,就像说必然一样,因为她死了她就不用在顾虑任何了,没有后顾之忧了。
时光慢慢慢慢地被她放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