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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维嘴角微哂,双臂一抖,如飞似的拔在空中,他冷笑一声,已如鬼魅般飘落于孙瑞云背后,其抖臂、拔身、落地,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混似一体,几乎不可分。
孙瑞云但觉眼前一花,敌人身形已渺,他大惊之下,脚步一个盘旋,右掌已挟强力劲风向后急挥而出,同时双脚连蹬,闪电般向后踢出四脚,应变之快,确不愧为一流高手。
但他掌击腿攻,方才施出,始惊知又告落空,大怒之下,全身滴溜溜的一阵急转,又转至濮阳维正面。
须知孙瑞云号称“醉痴”跻身为“天门双老”之一,武林中名头极为响亮,一身卓绝功夫亦不稍逊于他盟兄“儒酸”孟文。
他心知这眼前年轻对手,确属不可轻视之劲敌,故而一出手便施展开其成名江湖之看家绝技“醉倒乾坤三十式”岂知连出三招,对方竟毫不还手,便轻易飘忽的全然躲过,怎不使他老脸通红,气愤填胸?
濮阳维嘴角呛着一丝冷笑,缓缓说道:“前辈马齿徒长,区区不才,已小让三招,现在恕在下放肆了!”
“了”字才出口,濮阳维身形骤然急晃,竟幻成六、七条身影,分前后左右,向孙瑞云疾然扑到。
但见风起云涌,白影飘忽,彷佛四周有六、七个濮阳维同时攻到,“醉痴”见状大骇,矮胖身形急急贴地一旋,双掌猛挥,剎时攻出七掌,才险险躲过。
濮阳维一声长笑,身形如行云流水,飘忽快捷的围着孙瑞云急急旋转起来,掌势如电般袭向敌人。
只见一团白影,里住一条黑影,上下翻飞,猛冲急泻,挟着呼呼强烈劲风,声势煞是惊人!
一旁观战掠阵的“天门双老”老大,儒俊孟文,此刻却不由两道寿眉紧锁,暗自担心不已。
因为他已然看出,自己二弟与那少年书生,功力之间,尚有一段距离,现下虽已支撑六、七十招未败,但瞧目前情形,“醉痴”身形已显然迟缓,守多于攻,而且面红气喘,定然必败无疑!
他正暗自滴咕,蓦闻一声大喝起处,场中二人已骤然分开,濮阳维仍然面上毫无表情,冷削的注视对方。
“醉痴”孙瑞云却发髻散乱,大汗淋漓,一袭葛布长衫,自襟以下已整整裂开了二尺。
原来“醉痴”眼见自己愈来愈不济,心中亦不由又惊又怒,暗忖自己在江湖上的声望,武林中的地位,皆不容自己今朝败落。
但眼前这少年,功力之玄奥深厚,却非自己所能望其项背,他惊怒之下,便欲冒险以狠招一试,正在他心念一转际,濮阳维已运指如风,点向他脸上“四白”“巨胶”“地仓”二穴。
孙瑞云暗一咬牙,不退反进,头微一偏,双掌掌心微陷,暗含内家“小天星”掌力,印向濮阳维胸前。
濮阳维一指戳出,但见敌人不顾危难,冒险攻上,他心中方自微惊,劲风起处,敌人掌势已到,濮阳维见状,倏然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两脚钉立不动,上身却硬生生的向右移开一尺!
在此剎那之间,孙瑞云正好掌势落空,濮阳维点向他面上的手指已够不上位置,但他却在大喝之际,已自力贯指掌,运出其“弹指十柱”之独门奇功!
但见濮阳维手指微圈即弹,飒声风响中,两缕尖锐劲风,剎那间,已如利刃似的将孙瑞云衣衫划裂。
“儒酸”孟文一见二人胜负已分,不由急趋“醉痴”身前,大声问道:“老二,可曾受了伤么?”
“醉痴”默默摇头,面露愧色道:“大哥,愚弟栽了。”
孟文见自己盟弟并未负伤,心中略为一宽。
他转身对濮阳维道:“濮阳帮主,阁下适才身手,老夫深为钦服,只是不知尊驾,是否尚有意与老夫一较?”
他口中语气虽是在征求对方同意,但手下却不怠慢,只见他微一退后,铮然一声已自长衫内拏出一只笔形兵器来。
只见这兵刃粗圆及寸,长逾二尺五六,尖端寒光闪闪,晶莹夺目,把柄处尚有一圈半圆形护手。
孟文此时双目圆睁如炬,精神瞿烁,手中笔形兵器微微上指,已等着对方出手!
濮阳维细一注视,心中不由微微惊惕,因为对方兵刃虽是判官笔,然却不成一对,且更较判官笔粗长甚多,显然不是寻常之兵刃!
他口中轻轻一哼,目光骤然看到对方笔式微抬,遥遥指天。
濮阳维脑中如电一闪,已然想起此种兵刃名称,他冷然一笑道:“阁下能使这支‘擎天笔’身手必定不凡,在下领教了!”
他语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