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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城城下,这已经是她的最后一步,她还会舍不得下狠手吗?”
她沉吟了片刻,很快就有了决断,“我去安排。”“你今天有见过你的殿下吗?”“殿下?”她摇头,“殿下和九渊应该去了守城军的军营。”沈默推动轮椅离开了咫尺阁,慢吞吞地回他如今独居的院子,他最近很喜欢晒太阳,那院子坐北朝南,离咫尺阁较远,他总是走的那条路,还会经过软禁火沛的地方。其实若照他的心意,留着火沛总是个心腹大患,就连火渊那不成器的媚术都能蛊惑一整殿的人,何况是这一个?还是除了的好…脑海中的念头还没想完,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突然紧紧揪起了自己衣裳,嘴角漾起一抹苦笑,他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冷血如斯?他缓缓抬起眼,日光在屋檐飞脊的青铜瑞兽身边凝聚成一个光点,刺眼夺目。
战火涂炭,非我所愿,却无从选择。“九渊?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殿下呢?”“殿下比我先离开啊。”黄昏的时候,火渊只身回到佑王府,刚好在前厅遇上柳溪和秦玦,“怎么殿下还没回来吗?”
“没有。我有事要报与她,老八,你出去找找。”
秦玦应了声,可才转过身,就直愣愣朝外盯着,“我想,不用去找了,这几天估计都见不着殿下了。”落日余晖下黑衣飞扬,金色绣线随着风吹起衣裳的褶皱泛出一波波的光芒,却未能软去那阴沉冷然的眉目一分。“你怎么…”房门被突然推开,沈默诧异地抬起头来,她看着他,或者说,是看着他的双腿,压抑着痛苦的双眼越发阴沉起来。“承…远?”她没说话,只是走到他身前蹲下,指尖触上他的膝盖。“你不用这么小心,这两条腿,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垂落身侧的左手紧紧扣着拳,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多久了?”“半个多月了。”她紧握的拳有些许颤,突然间站起了身就朝外走。“承远?”她的背影转过门口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你要去哪里?”却没人回答他。风承远失踪了,确切的说,也不能算是失踪,她只是不在佑王府,当然从这一点上来说也挺正常,毕竟,她是风承远,不是风承佑。可是照目前的情况上,就算她现在是风承远,她似乎也不应该离开佑王府,尤其是不应该离开樊城,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别说她从未出现在佑王府过,连樊城,都失去了她的影子。
她究竟去了哪里?”柳溪每日见到沈默的的问候都变成了这句话,他只是摇头,一个人空落落地晒太阳,默书,作画,对着地形图发呆,或是在咫尺阁听地渠的进度。 直到这天清晨,一个临丘城的守兵快马加鞭连夜赶到樊城,“大将军。”
“你怎么来了?临丘关出事了?”
“不,临丘关最近没有动静,是殿下,殿下离开了西荒,南将军拦她不住。”
“她去了哪里?”柳溪的声音有些变了调,那守兵还没发觉,接着道,“她朝北疆路去了,看方向,是,是皇城。”砰,书案的一角被手掌活生生掰下,“这个时候回皇城,她是在找死是不是?”
“大,大将军。”“她有没有想过如果中途殿下回来该怎么办?她可以仗着自己武功够高,可是殿下怎么办?”
那守兵一头雾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被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柳大将军突然的发狂吓得不轻,好在火渊在柳溪身后挥了挥手要她离开,她这才从咫尺阁全身而退。“十三,你冷静点。”“冷静?若是殿下回来,孤身一人在皇城,还有活命的机会吗?”“你要想殿下突然回来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再说风承志和几大将军都不在皇城,就算风承志将殿下的画像贴满大街小巷派兵巡守下令一见到就就地处决…会这样子吗?”柳溪拂袖转身,留下火渊一个人搔了搔头,风承远怎么就会突然想到要回皇城去?
皇城的春日一直淅淅沥沥下着断续不绝的小雨,满街蓑衣斗笠,也看不清谁是谁。
这天清晨,天还未亮透,一道黑色的身影踩过满地潮湿,脚下溅起三尺水花,停在戒严的沚泽门前,微微抬起斗笠下的眉眼,扫过那些打着哈欠的守城士兵。“真不知道每天都盘查的这么紧是干什么。”“可不就是说,这仗明明是在西荒开打,我们这里查得再紧有什么用呢。”
正好一拨客商涌至,那些士兵拦住头上几个盘问了片刻,就挥了挥手把后面的人全都放了进来。
也包括那个黑色的身影。“小童,把这些去倒掉,药煎好了没…我的老天爷呐,小童,去关医馆的大门,今日不出诊了。”莫林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药渣全倒在自己脚上,“你怎么会来?”“如果我还认得医术比你好的大夫,我就不会来。”莫林扬了扬眉毛,“我好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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