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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知绕过几个弯,清清走至院后小湖边,止步。耳边传来关关的叫声,回神,清清蹲□,借着银白色的月光,低眸凝视水中影儿。水波晃动,一旁的关关正俯头轻舔湖水。
望着水中倒影,轻叹:“爹,女儿明日便回岭南,终一日会见冉依依,女儿该怎么办?当着誉儿的面,杀了她么?”闭上眼,指用力紧扣手心。
“娘。”清亮的声音响起。
清清猛然回过身,望向后院口,誉儿衣衫单薄,正用左手揉眼,右手扶墙。
身形一闪,清清已至他身前,伸手抱起誉儿,皱眉道:“誉儿,不乖乖睡觉,跑这来做什么?”
眼中含泪,誉儿头枕在清清肩上,小声道:“誉儿睡不着,怕睡了再也见不到娘。”话音未落,竟咳嗽起来。
一手轻抚誉儿的背,清清快步往寝屋去。
在转个弯,走过前夜燕飞喝酒望月的木栏时,誉儿忙道:“娘,誉儿不睡,我们坐这。”边说边伸出一指,指向木栏。
顺着誉儿的手,清清知这孩子想着逝去的师傅,微微侧目道:“誉儿,夜间风寒,你若病了,师祖爷爷会生气的。”
“誉儿抱着关关,不冷。明日我们得离开,娘,誉儿想再看看这里的昙花。”轻摇着小脑袋,誉儿缓道。言语中自带着一分不容人拒绝之势,似与生俱来;偏他模样显得极为乖巧,使清清不忍拒绝。
银白色的月光倾洒整个小院,柔和的映在纯白色的昙花花瓣上,显得光彩夺目。鼻间清香随风飘过,沉重地心情似因花香而稍缓,清清低眸凝视怀中的誉儿,右手轻轻抚过他那柔软的黑发。缓缓低首,轻贴誉儿的额,淡淡药香混合着昙花的清香入鼻,清清轻叹了口气。
双手紧抱着白貂,誉儿双眸微抬了会,眼珠微转,视线落在远处的昙花。忽一阵清风吹过,昙花花瓣微动。唇角微翘逸出一抹淡笑,道:“娘,昙花在动,爹知道我们要离开这,他会和我们一起离开。”
清清望了眼誉儿,抬首望向轻动的昙花,眨眼即止,神情竟有些恍惚。许久,叹出一声轻语:“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目光移至怀中的誉儿,见他睡下,清清抱着他起身入屋。因是未足月生,身时有不适,誉儿的身子比同年纪之人要轻得多。
草丛里的蛐蛐声终歇,屋中的烛光渐渐暗下。待到天色渐亮,深谷里似被云雾环绕,于山顶俯视宛如仙境。可这绝佳之地,惜不再是桃源,一声轻叹自飘出,穿透谷中云雾。
循声望去,只见山顶站着一位蒙着面纱的蓝衣女子,蓝布包裹长形物体,紧系背后,细瞧其形,方知为琴。怀中抱着一个模样极为可爱的男孩,乌黑的小眼珠愣愣地俯视悬崖下的云雾,默默不语。女子脚边立着一只白毛雪貂,双目四处张望。
良久,女子缓缓转身,迈步往山下去。一双炯炯生光的眸子愣望其侧脸,疑惑道:“娘,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岭南。”女子柔声答道,声音中自透着股暖意。
男孩听后,眼中略带了三分好奇,忙道:“岭南?比无心谷美么?”他自小于无心谷长大,从未出谷,突闻能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心中亦添上几分喜意。
“美。”
两个月后,永平郡。
一座典雅的小宅前,一辆马车停于门前十步的位置,过往的人不时看来,眼中皆露好奇之色,马车停留已有半个时辰。
门缓缓移开,一位身着青色劲装的女子,怀中抱着大约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身旁跟着总管打扮的仆人,慢慢朝门靠近。
过路人似不经意间一瞥,只见女子眉目如画,本应是清丽绝伦之貌,却被那左额边如花瓣似的红胎给破坏了容颜,令人有不忍卒睹的惆怅!再望小男孩,乌黑的眼珠往对街路过的人身上一望,嘴角不觉上翘,淡淡一笑,模样甚是可爱,宛如观音庙中的金童。若是再过个十年,定是个让女子一见倾心的俊美公子。
马车旁等候的仆人见主来,立刻将帘掀起一角,小男孩脚有了着落点,迈着小步进入车内。一只雪貂爬上车,趴坐于小男孩身侧。女子缓缓转身,美目望向跟在身侧的老仆人,朱唇启,声音温婉柔和:“宜老,您快些进去,不用担心。”
“四小姐,保重。”宜老点头道。
女子转身,借着小木梯,入马车,帘缓缓落下。
宜老手抚白须,目光移向另一侧站着的两名仆人身,神情严肃道:“三日路程,路上小心。若有差池,你们也不必回了,自行了断。”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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