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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狐裘，双眸不曾移开过她那苍白的脸庞，眸中溢出点点温柔。在这一个多月里，石之轩没少想方法改变清清此状，皆无一点用处。想到这里，石之轩不禁沉沉地叹了口气，愁容一闪而逝。

清清仍是呆愣地望着他，站在他身前纹丝不动。任由他那修长的指一点点地描摹着她的眉眼，当手指在眼下抚过后，停顿片刻，石之轩立刻拉着清清进入里屋。至床榻边沿，石之轩拦腰抱起清清，将她的身子置在榻间，为她盖上了被子。

昨夜因事连夜入宫，想来他离开后，清清定是不再睡，否则眼下怎会有点点深印。

缓坐于榻沿，石之轩紧握清清的手，轻声问道：“清清，闭上眼休息一会。”可见清清仍望着他，石之轩顿感挫败。头缓缓的低下，俯身在她的耳畔，再道：“不要折磨自己，誉儿他若有知，会生气……”

话未说完，石之轩感觉到掌中握着的手轻动了下。轻摇了下头，每次提到誉儿的名，清清的手会自主的动下，尔后再无动静，让人失望。

抬首于她额间印上一吻，石之轩翻身上榻，将清清紧抱在怀中，望清清的目光深邃且悠远。

沉静一阵后，响起喃喃的轻语。

“清清，冉依依知你身在大兴，命人送信，道以《天魔**》换你。她当真小觑石之轩，即便是全卷《天魔策》也不能换不了你……如不是她，誉儿怎会突然离世？可她偏是你娘，我万不能下此毒手……”

午时过后，书房内。

“主上，慈航静斋弟子近日与杨勇接触甚密，看来她们有意助他，以改善杨坚废太子之心。”安隆颔首立于书案左侧，恭敬地说道。

半晌，只听得沙沙声，安隆抬首望之。见石之轩正执笔行书，眸中含着笑意，似不曾因他所语而觉苦恼。转念想到太子与主上不合，迟疑一会，安隆再道：“主上，杨广多次派人请主上过府一聚，不如趁此……”

“鱼儿提早上勾，可惜时辰未到。”放下笔，石之轩凝视着书写的《苦寒行》，打断安隆后话。缓缓抬眸凝了他一眼，修长的指轻轻地在书案上起落，意味深长道：“安隆，有些事急不得！心急，棘手的事也就多了。”

闻言安隆面色微沉，这话中之意，他再明白不过。心，竟有几分忐忑。小公子逝，夫人现状留于主上身边，大为不利，他确有借此机送夫人离开大兴之意。想来主上早知他与楚乔为儿时玩伴，故命楚乔伺候夫人，其意再明显不过。

想至最后，安隆垂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着实不该在此事上多心。杨坚之所以与主上不合，因在主上将他送上门的美人拒之门外。

“主上，夫人醒了。”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传入。

安隆闻声抬首之际，冷风袭来。望洞开的门时，只有那深蓝色衣袖拂过门侧一幕，门外身着素蓝色厚衣的楚乔静立，慢慢抬眸与他对视，微微一笑后转身离去。

望了眼坐在琴案前的夫人，宁宁摇首，转身出屋。正巧石之轩来到。宁宁半弯上身，行上一礼，见石之轩摆手，会意的走出屋去，关上门。

负手立在厅中央，侧着身望向坐在琴案前的清清，石之轩露出喜色，这段日子来不曾见清清有此举，怎会不喜于面？轻步往清清所在方向靠近，衣衫随之轻轻拂动。停于清清身侧，徐徐转过身坐在她身旁。

“清清。”石之轩喜形于色，唤道。

清清终于有了反应，侧首望向他，只是眼波未有一点情感，仍似死水。

却不知仅是侧首，已使石之轩喜上心头。宽大的手掌微颤地握住清清的手，望了眼清清，石之轩将目光移向琴案上的古琴，眸中精芒乍现。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似有忧伤之意的琴声悠悠然地响起，如泣如诉，低鸣旋转，却在弹至一半时止。

侧眸望身旁人儿，见其秀眉轻拧了下，石之轩伸手抚平她的眉，清清突然伸出纤长的玉指，一个音一个音的拨动着琴弦，续上未琴完的曲儿。只是这音断断续续，听在他人耳，似初学者。石之轩一手握上清清的左手提至琴上，而他的另一只手覆上清清那正在拨动一根琴弦的右手。

一曲悲鸣之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不再断断续续，而是由石之轩带着清清的手慢慢地奏出。似为他们逝去的孩儿心痛，亦使站于小苑廊道上的人闻音落泪。

余音散去，石之轩侧身环抱清清，清清愣愣地望着前方，头倚在他的肩。

石之轩侧首，唇畔贴在清清耳边道：“外面的雪已停，明日带清清出去走走。”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然而石之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