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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那个你奋斗过的大地。其实,并不是砸碎在废墟里,而是去实现你的诺言,永远保护着你的妻,遮挡一路的风雨,拭去她思乡的泪滴。
你回来了。我和朋友们一起去看你。我的视线,不敢触及。因为,我知道,你最疼痛的部位在你的心里。第一次见你,竟然不敢认你。佝偻了伟岸的身躯,鬓角霜侵几许,灰暗了清瘦的面容,咬紧的唇,闭紧的目,床铺上无力蜷缩着的身体。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在一遍遍把痛苦和恐惧,重复在回忆里。我那幽默、健康、快乐的朋友,我那潇洒、自信、刚毅的朋友啊,你去了哪里。难道就这样沉默着,没有只言片语。大家苍白了所有能够劝慰的语言,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开口的必要。
你回来了。我却没勇气再去看你。那天,你女儿打来电话,激动不已:“五姨,爸爸要和你说话。”意外,让我慌乱,切切急急连连几串的“喂喂喂!”那边沙哑的声音低沉而迟缓地问:是阳子吗?他们都来了,怎么没见你,她最惦记的就是你,是不是儿子最近不好,你出不来……我已经抑制不住,任那缓缓的热流涌溢,咸咸在嘴里。不是为我自己,而是因为你战胜了绝望,而绝望远比灾难更恐惧。你说:“命运太残忍,一家人要不就都死,要不就都平平安安地活,这些日子才真正感觉到,你这十几年是多么不容易,现在都好吗?”
你回来了。我第二次去看你,不是我自己,是抱上我十五岁的儿子一起去看你。没有让车直接开到楼下,而是到了你们居住的小区门口就下了车。虽然几百米的距离,对正常孩子来言,只是几箭之地,但是对我的儿子而言,却是那么遥远的跋涉征旅,我们仍然搀扶着,一步一声鼓励,一步一声笑语地走过去,任由汗水不停地流。你奔下了楼,用左手打开楼道的门,用左手擦拭去我儿子脸上的汗,用左手抚摩我儿子的头,用左手牵紧我儿子的手。眼里的希望和惊喜。嘴里自言自语:“孩子,你简直就是个奇迹啊。”我说:因为他生活在爱里,有爱就有希望,永不放弃,本身就是奇迹。
你回来了。我和儿子去看你,你用左手臂把他揽抱在怀里,你说你感到这个孩子有股强大的力气。
你回来了,从我和儿子看望你的那天起,你开始下楼,开始给伤口换药,开始适应用左手自理。
你回来了,从灾区走回来,从灾难中走回来。
你回来了!
梦里江南!
其实啊,明明现实遥遥,无力寻觅拥抱你的路线。可是,总是感觉,你一呼一吸的亲切,就在枕畔。感念,美妙微细成梦里江南。那样净美而幽芳、真切而悠远。欣然而感伤、切然而活鲜。羞涩而清扬、矜持而缠绵。犹如晓池飘散了雨烟,出浴的清莲,香腮嫩颜,珠泪点点,摇曳顾盼,痴迷留恋,掬捧红颜。
其实啊,心动日子的距离,努力地算一算,并非光年。可是,总是感受,那一寸一寸煎熬挨过的漫夜长天,就如幽深的雨巷,湿润了留恋,寒凉了忘返。冻伤了江南。
其实啊,疼痛的思念,饮泣,一遍又一遍。可是,总是感触,那一语一言的呼唤,幸福就在唇边。虽然,那寂寞的雨伞,遮蔽不了丁香的愁怨;那青石板上孤独的足音,走不出欢快的和旋;那相思的情眸,时时闪躲着无助与茫然。但是,山雀子已经噪醒畔柳,碧湖泛舟,远远的传来你的挂念,托付杏花雨,亲吻额颜,濡湿江南。
其实啊,无法预算,这一生能不能见面。可是,梦里的相遇,就象风铃轻舞清脆的江南,欢愉了耳畔,颤动了指尖,媚了霓彩裳,红了春颜面。
其实啊,你沧海的水雾、巫山的云烟,我丝毫不想过问,只要你愿意,我是大容量的U盘,忠实载负着你爱的词篇。可是,我不想欺瞒,除了祝福,还有酸酸痛痛的感言。犹如,那山色湖光的彼岸,我倚柳半掩面,慕画舫湖心,波静天蓝,妙舞轻歌了谁曾经的爱恋。吮一口杏花飘尽的果蕊,有一份的香,有一份的甜,有一份的苦,还有一份的酸。你们徜徉在过往的江南,我沉默成北方的一缕霜寒。
其实啊,拥有这多瞬间,此生应该无憾。可是,寒冷的日子,谁能不渴盼,那怀抱的温暖。如江南那难得一刻的晴好夜空,蝉鸣唱晚,流星滑过耀眼的明灿,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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