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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知道这是锄药提醒过他要为自己的身份保密,他才临时这般称呼,既没有暴露自己身份,又不有失恭敬,也难为他一时想到。贾宝玉微笑着点了点头,向他拱了拱手。又转头去看李旺同棉田里的那些棉农们,只见李旺还保持着拱手行礼的姿势,一脸的尴尬,而棉田的棉农早已全部石化,一个个脸上都满是讶异,连给县太爷行礼都忘了。
贾宝玉这才意识到对这些庄户人家来说县太爷意味着什么,就说是他们的天也不为过啊,在他们面前,自己如此对待一个县太爷委实有些惊世骇俗了些。贾宝玉忙收了笑脸,换着一脸肃穆,郑重其事的给县太爷行了监生礼。普通百姓见官行的是跪拜礼,秀才监生等有功名在身的行稽礼,或者拱手礼之类。贾宝玉方才只是点头拱手,那可是上官对下官,长辈对晚辈之礼,如果对比自己地位高的人这般,那可是犯了不敬之罪,是可以拿去衙门问罪的。
本来对贾宝玉无礼举动惊呆了的李家庄农户们,见贾宝玉重新行礼之后,脸色才稍微舒缓了些,心里都在暗暗忖度:怪道这公子敢说大话,原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老爷。
李家庄的棉农们心中都升起了一丝希望,或许这位公子真有办法叫他们都交上税收和田租。
棉农们紧绷的心一松,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忙跪了下去,向县太爷叩头行礼,齐声说道:“请县太爷安”
李旺也忙转过身来,欠身作揖,笑嘻嘻道:“有劳县尊大驾。”李旺没有功名在身,却是本地第一乡绅,地位尊崇,见县太爷并不用行跪拜礼。
贾宝玉复行了一礼之后,解了众人疑惑,昌黎县令却有些受不起了,吓的手足无措,更不知这是从何说起。荣国公之后,当朝三等男爵,四品二等侍卫,竟向他这个七品芝麻绿豆小官行如此大礼,怎能叫他不着慌?更何况贾宝玉又正当圣宠,他便是巴结都巴结不来呢,又何曾敢奢望得他如此礼遇。
不过昌黎县令转而细想贾二爷小厮叮嘱过自己的话,应是不愿暴露身份才这般,少不得要迎合一番,笑道:“听说有京城的才子打鄙县经过,便来一睹风采,虽说李家庄离县城极近,乡间小路却是难行,路上耽搁了不少工夫,幸而及时赶上,不曾错过。如今一见,京城才子果然风采飘逸,气势不凡,非我们这些穷乡僻壤之地的人物可比。”他这话倒说的巧妙,既帮着贾宝玉隐瞒了身份,又委婉的告了“有失远迎”之罪,顺带着还拍了拍马屁。
贾宝玉同昌黎县令客套了几句,李旺这才心里有了底,原来他不过是个有些名气的才子罢了,也只有秀才功名而已,县太爷好弄风雅,许是听说过他的名字,这才赶来一见。
“呵呵呵,原来是京城的才子,怪道这般风采,这般气魄,想来公子是早已有了主意,才这般笃定这帮农户能交上今年的租子,偏还要与我为难,立个赌约,岂不是为了存心看我笑话吗?不知公子可否恕罪则个,就将之前的玩笑话都揭过了吧。”李旺自然不信这位一脸稚气,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小孩当真能有办法让这些村民自己交上租子,故意说出这番话来,以退为进,存心要惹他说出大话来,好叫他当着县太爷出一回丑。就算这才子有些自知之明,趁势借坡下驴,当真揭过此事,正好也可以奚落他一番解气。如果贾宝玉并不是真的有办法叫这些村民交上租子,或者办法不管用,李旺倒是做了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贾宝玉淡淡一笑,早已看穿了李旺这点小心思,“一言九鼎,绝无戏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求我将此事揭过,那你岂不是在自己打自己嘴巴?”
李旺一时语塞,想不到这小儿竟如此伶牙俐齿,既是你自己要出丑,却也怪不得别人了。李旺脸上阴厉之色一闪而逝,转而笑道:“既是公子照顾我的情面,我怎能不领情?少不得舍命陪君子,与公子继续这个赌约了。”
“哦?公子竟有这样的雅兴,立的是什么赌约,可要我做中人?”这县太爷终于明白了贾二爷找自己的目的了,原来却是为了收拾李大财主啊。县令本来和李旺有些交情,本还想借机提醒下他莫要得罪了眼前这位公子,却没料到他已经得罪了。既然如此,一边是京城权贵,一边是本地乡绅,昌黎县令几乎想也没想就决定站在哪边了,自然是要帮着贾二爷收拾李大财主了。
“哈,县太爷果然神机妙算,我们正要为此事求县太爷,不想已经被县太爷猜了出来,就是孔明再生也不过如此了。草民斗胆,还请县太爷成全,便做我们此次赌约的中人。”李旺喜的眉开眼笑。
昌黎县令理也不去理他,只一脸和蔼的向贾宝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