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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散的烟雾里，连自己渐渐地不见了。

微微动了下僵硬的手，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下，又恢复了如常。

一切好像都变得安静下来，除了流动的时间再无其他。

看着已至傍晚，略带血红的夕阳，玄麒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的出现一丝裂痕，甚至透着些说不出的绝望和苦涩。

僵硬的起身，浑身一阵猛烈的酥麻，一时间没了知觉。

这才想察觉自己一夜都是这么个姿势，一个踉跄险些有些站不住。

扶着门板，玄麒垂下眼帘，看着暂时迈不开的腿，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布满血丝的眼睛，无时无刻不显露出他的疲态，还有……再难掩饰的痛楚。

许久，直到感觉腿上的酥麻终于退去，这才深吸了口气朝着厨房而去。

斜阳下，身影竟第一次显得有些单薄。

进了厨房，拿出前几日就备好的草药，放进药罐里，坐在矮凳上，静静地看着温火……

前几日他第一次为人熬药，第一碗熬出来的药汁带着些焦土的味道，当他看着昏混黑的药汁，实在不放心尝试着喝了口，果然满嘴的苦涩，还带着一丝烧焦的泥土味，胃液顿时一阵翻滚。

无奈的笑了笑，紧忙倒掉。

心里竟觉得有些兴庆……

这么个黑漆漆的东西若被她喝了，估计以后都难醒了。

就这样，一碗一碗的试，一碗接着一碗的倒掉，直到那些药汁变成了澄清的黄色，这才小心的端着药汁送递到她嘴边。

一天三剂，他依旧习惯性的尝喝，生怕生疏的自己会熬出什么怪异的味道来。有时候，他也恶劣的想往碗里加点黄连，听人间的大夫，那是最苦的一味药……心里就琢磨着、想着，没准昏睡的她，一入嘴因为太苦了就皱眉，没准就醒了……

看着已经熬好的药，又是一声徒劳的叹了口气。

他怎么就落得个这么个境地，一定是作恶太多了吧……

师傅以前说过，五天后醒不来的人，药石无灵，活着也是白受罪，倒不如施法安静的让人死去……

可是，想到这，他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他不甘心的还想再赌一次，哪怕她再也难醒过来，他还要自私的用药吊着她的命，因为他知道对于人来说，没有比死更绝望的事情。

依旧如昨天一样，小心的端着氤氲冒着蒸汽的药，一步一步的朝着莫莉的房间挪去，背靠依着门，门依旧轻而易举的被打开。

小心的放好药，熟悉的搂着莫莉在怀里，端着药碗盛了一勺药汁，在嘴边试了试，温度适合这才放在莫莉的唇边，小心的看着她咽下。

正当玄麒要那棉布擦掉他唇角溢出来的一些药汁的时候，可是却在那么简短的一瞬间他觉得他自己甚至有些傻了！！

……

他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

近千年来，第一次，第一次这么紧张，以至于连呼吸都忘了。

只剩下，突突突……的心跳声。

苦涩的味道溢满了嘴里，昏睡莫莉忍不住的皱了下眉。

可是这么细微的一下动作，却几乎让玄麒心脏位置明显跳慢了一拍。只是一味的捏着勺子，等大了双眼看着莫莉，还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

只见，那双紧闭的眼睛，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甚至能看到眼皮下眼珠的微微转动，费力的睁开了眼……依旧那么好看，黑白的分明的眼睛依旧带着少有的少有的迷蒙。

“死丫头……”玄麒哑着嗓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却不顾依旧茫然未醒的莫莉，一把紧紧的抱在怀里。

低着头，把头埋在肩窝，

依旧有些迷惘的莫莉，却清晰的感觉到抱着她的那双手冰凉，微微颤抖。

还有……

脖颈间，有些微微的湿润。

这一刻，忽然之间变得沉默。

一切都显得不真实，玄麒吻着莫莉的额头、眼睛、鼻梁、嘴唇……像是确认一般，每一个吻都带着无尽的心疼，不忍松开半分，好像只要一松开，眼前不真实的情景就会又恢复如前，那样可怕……

他真的有些窝囊的承受不起。

“……死丫头……你真是个不争气的死丫头……”玄麒恶劣的笑着，手不自禁的捏了捏莫莉有些苍白的脸，红红的眼眶像极了只大兔子，依旧干涩的眼角让莫莉看着有些心疼。

“……”手轻轻的抚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