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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排解心中的痛楚,却发现这个家里没有一处是她可以用来安心“疗伤”的,彷佛到处都有眼睛在注视着她的言行举止,把她放声大哭一场的勇气也剥夺。
此时,前方有几道身影走来,交谈声清晰可闻——
“刘兄真有福气,那位公主虽是蒙古来的,相貌倒比京城里的女子更有风情,董家那姑娘也生得秀美动人,他艳福不浅啊!”
“我看未必,齐人之福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你看董家姑娘等了刘兄三年,据说还没洞房,好不容易把丈夫盼回来,丈夫却在外面又娶又生的,连儿子都为她准备好了,她能不闹事吗?”
董飞霞面色惨白,发现步步逼近的人群正是丈夫的友人;深怕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被瞧见,她心慌意乱,越过走廊边的围栏,选了花草最茂密的花丛,低下身子就要将自己藏起。
无意间,脚下不知踩中了什么东西,那东西一动,吓得她摔倒在地。
董飞霞惊慌的坐起身,一抬头,惊见一名男子正坐在花丛边,手里还拿着一只鞋……鞋子似乎有些破损。
她急忙掩住嘴,吞下慌乱与摔倒后造成的疼痛,圆瞠的眸子对上了那名男子闪亮的眸光。
三皇子应治拨了拨胸前的长发,剑眉星目,外表极为俊朗。他放下鞋子,看了看被董飞霞踩到的手背,像是在评估什么似的。
另一侧,路过走廊的人仍在蜚短流长,讲个没完,花丛边那些细微的声响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
应治不发一语,等人群走远了,目光一动,正视董飞霞的脸,随即认出了她的身分,玩味的打量着她眼眶的泪水,坏笑道——
“你就是那个苦等三年被丈夫爬墙,还没洞房就先当后娘的董家姑娘?”
第1章(1)
恶名远扬的三皇子在众人眼中,简直比瘟疫还要可怕,就连至高无上的皇帝见了这个儿子,也是能闪多远就躲多远。
唯恐天下不乱是他的本性,有他在的地方必定鸡犬不宁,而他几次在朝堂之上掀起的腥风血雨,更令人为他居然能生存在这世间感到胆战心惊。
董飞霞瞧见三皇子那张脸的瞬间就吓呆了,甚至无力阻止压抑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看看!”面对董飞霞泪眼蒙眬的可怜模样,应治并未展现出怜香惜玉的高雅品德,反倒是举起手,将印了个模糊鞋印的手掌放到董飞霞眼前,提醒她,“踩到爷了。”
“对、对不起……”董飞霞忙不迭赔礼,带着哭声的破碎嗓音,紧张无助的脆弱表情,悲惨得足以教闻者伤心、见者悲泣。
可应治却板着俊脸,没好气道:“爷无缘无故让你踩脏了手都没哭,你哭啥?”
“不……不是……”她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力道一分分加强,整张脸被她摩擦得红通通的,无奈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愈擦脸愈湿。
此时,走廊上又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董飞霞赶紧屏住呼吸,茫然的看着应治,不知身为客人的他怎会坐在花丛边?
明知她该马上转移阵地,然而全身的力气似乎消失殆尽,她连站起身的力量都没有。
“去哪里找少夫人呀?”
走廊上,丫鬟们的交谈声飘来,落到茂密的花丛边。
“客人这么多,她这个时候是跑哪去了?”
“一定是心里不舒服,躲起来,眼不见为净。”
“听说少爷带公主回来,当天晚上少夫人哭了一整夜,是不是真的啊?”
“是真的呢!少爷也有点无情了,回来至今都没去找过少夫人,一直和那位公主住在一起;少夫人等他那么多年,等到这种下场,实在太可怜了!”
董飞霞低头,泪水益加汹涌,听着丫鬟们的脚步声渐渐离去,四周再度陷入沉寂,她万般隐忍的细碎哽咽与哀鸣才慢慢的从唇缝中泄漏出来。
“王宝钏等薛平贵等了十八年,你才等三年,又是衣食无忧,有什么可难过的?”一句淡淡的风凉话从耳边经过。
董飞霞抬眼,透过蒙眬的眼波,仍清楚的看见应治脸上的嘲弄之色,她很想回嘴,大喊一声——与你无关,但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做出失礼的事。
于是她只能辛苦的撑起颤巍巍的身子,迈步离开这个危险的皇子,然而她才走出一步,后方忽有一股力道袭来,击中她的脚踝,害她狼狈的跌回地上。
董飞霞吃惊的回头一看——
应治正慢条斯理的收回偷袭的脚,对上她含愠的目光也毫不在意,反而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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