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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吸吸鼻子,心里好受多了。她抽出好几张餐巾纸,在脸上地毯式的擦拭了一遍,眼泪暂时收工。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整座房间,在灯光下,两个人,近距离的相对,近到退无可退。
此时的夏凡鼻头微红,光洁的脸经过泪水冲洗后有些发亮,嘟着嘴勿自余怒未消。程凯文不说话了,敛了情绪,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这种凝视,盯得让人受不了。
夏凡僵在沙发上,不敢动,连抽噎都忘了。目光四处瞟,就是不看程凯文,临时找了个理由,不稀得看他。
持续的沉默,夏凡被晾得有些不知所措。等了会儿,不见动静,感觉目光仍刺在脸上,让人喘不过气来。夏凡撑不住的瞪回去,“没见过呀?”
程凯文面无表情的扫了眼自己的手背,“确实没见过。”
63看清一切
……》
相当不自在的夏凡觉得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但又想走得好看些,于是开始武装自己的表情,几秒钟后,她找回了些平时冷漠的状态,站起身,比较平静的出声,“我走了。”
程凯文缓缓开了口:“从今以后别再用你那套冷漠的外衣对着我,你都顶着这套行头混了十多年了,我看够了。”如果说夏凡有两面性,那么程凯文有幸都见识到了。
他对夏凡知根知底。
被击中般,夏凡风中凌乱了,她惊愕的看着程凯文,成泥塑状。这本是夏凡最排斥的,她一直不愿承认那个乘风是身边的人,结果,不仅是,还是最难缠的一位。
程凯文静静的凝视着夏凡,“你任性,我就让你任性;你自私,我就让你自私;你喜欢自由散漫,我就任你我行我素……”夏凡听到程凯文轻轻的一句,似叹息般:“从你六岁开始,十八年了呢!”
从排斥到惦记,从一点一滴的关注到心心念念的爱上,过程如此之长,他们,已经十八年了。
夏凡瞪大眼睛看着程凯文,近在咫尺,一眨不眨,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敢于直视他,此前,她只会躲闪着避之唯恐不及。寻着那双吸附人灵魂的、清澈得倒映出一切的瞳仁,那里,坦白了太多的内容,那些平时被掩盖在深不见底的痴恋纠缠,那些被藏在心底无法说出的忍耐与等待,此时,都在专注的对望中,看得真真切切。
夏凡的呼吸,刹那间,停顿了。记忆里一幕幕全部清晰的呈现出来,连贯在一起:
――喂,你不看电视吗?
――别再喂了,鱼都死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TMD看看谁敢欺负她一下!
――加拿大那边冷吧?
――你不认得我了,我是程凯文啊……
――是不是出国久了,汉语的咬字与发音有些别扭?没关系,多说话,慢慢就好了。
――我和这个女人从她六岁时就生活在一起了!我们是男女关系。
――小心开车,别恍神!
――你肯定不喜欢变化,并且是个喜欢依靠的人。我想,拿一种动物比喻你,应该是树袋熊,它可是对树最亲密依赖的动物。
――我在的一天,就能惯你一天;你想在这玩到什么时候,我就守你到什么时候。
――你不是说必找到我吗,打算怎么找?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这世上有种付出,就是能做到无时不在。
一个城市的喧嚣,一个人的沉默,让许多不为人知的印迹,被岁月无声的雕琢、淹没。可它并没有消失,也许早已烙印在心底,只是被人为的忽略了太久。搞不准哪天,就如突然清醒般,从混沌中看清一切。
眼里不知何时蒙上一层雾水,恍惚间,脸上一热,渐渐冰凉,她只记得三年的乘风,却忽略了已经许多年的程凯文……夏凡揉了揉眼睛,垂下头。
程凯文忽然探手,捧住夏凡的脸,不放过分毫的凝着,眼前的人如辰星璨亮的眸子满满的迷茫不安,被泪浸湿的睫毛颤动着泄露出脆弱,这应该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一抹情动让程凯文的声音难得一见的温柔,“凡凡,还看不清吗?”不期待回答,唇已毫无预警的贴上,一只手托在脑后,另一只手将人整个圈紧,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稳稳的固定在怀里。
多久了,怀里的人就这么在心里存了这些年,也渴望了这么多年,几分小心,几分隐忍,几丝情深,却是充实与甘愿的,仿佛,这已是一生了。
曾因亲眼目睹她的一个笑容而痴迷了好久。那展颜时的灿烂,笑意先由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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