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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宗手自动摸上自己的小燃木:“不管是不是意外,反正这边就我们两个人……话说,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么?怎么走出去?”
男子看着面前的昙宗不合作就打算暴力让自己合作的姿态,忍不住笑意加大:“大师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么?”
……昙宗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番:“打过了才知道。”
男子也学着昙宗的样子打量了昙宗一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其实相当可悲。”
昙宗:==#
真是要打架了。
男子对昙宗有一定了解,而昙宗对男子则是完全陌生状态。
在长安,昙宗认识的人实在是太少。
就在昙宗拔出棍子准备“一言不合那就开打”吧,男子冲着昙宗恶意满满笑了笑,然后跑了。
昙宗毫不犹豫动用轻功试图追上男子,但没过一会儿就发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更由于男子对这一带的熟络程度,转眼就消失在了昙宗的视线里。
昙宗停了下来,望着男子消失的方向,只觉得各种莫名。
对方明明可以不出现在他面前,可是偏偏却出现了。明明出现了,可是他却既没有透露自己的名字,又没有透露自己的目的。
难道只是为了和自己来一发面对面的谈话?
说什么玩笑话呢……
昙宗想不通,只觉得跟了太子后,这个世界变得复杂极了。其实还是少林寺的生活适合自己。
傻傻站在路上的昙宗想来想去,猛然惊奇发现自己已经从刚才那个荒凉的地方出来了,而身边终于有了来来往往的人。
甚至原本被吩咐跟着他的宫侍也冒了出来,靠近自己,就怕再次被甩丢了,然后回头被太子妃责怪。
昙宗给刚才的男子打上了“蛇精病”标签后,扭头准备还是去找太子了。太子跟那些谋士讨论的东西,听不懂归听不懂,但是……
在陌生的地盘,习惯性找寻自己熟络的人,这是惯性。
理由么,嗯,就说自己刚刚在东宫遇到了很奇怪的人,需要紧急报备。
☆、第44章
李建成将所有的谋士都送走了,此刻他手里拿着一张邀请函,脸上带着怅惘。
刚刚收到消息,他的父亲,这天下的帝王,已经处死窦建德了。山东那边得到消息,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
不是不理解在战乱的时候要能下狠心,不是不理解身为帝王要决策,更要能让朝廷上下趋于平衡对峙的状态。
但还是心寒。
怎么能不心寒呢。
李建成想到了李秀宁,她当年被父亲抛下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此刻的自己一般,心寒到刺骨,几乎快要站不住。
真是不知道身为一个女子,最后是如何做到在战乱的时候,在被亲生父亲抛弃的时候,打拼下一片业绩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么?
她又是如何现在淡然出现在长安,还希望自己和李世民友好相处的呢?
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呢?
将全身的力气都靠在了椅座上,李建成试图理清自己的内心。如果自己来处理,会怎么选择呢?
如今秦王势起,太子势趋弱。山东可以束缚太子,秦王可以束缚太子,太子、秦王两相争斗后,帝王自然高枕无忧。
每一步都算得很好,甚至算好了自己的性格,哪怕心里寒了,嘴里苦了,也依旧会乖乖当一个好太子。
诱惑大了,人心会变。
帝王为了防止人心变化,就将兵戈直接放在了诱惑旁,正大光明告诉众人:朕才是这大唐之主。
他能看懂,李世民自然也能看懂。
转手就是一场邀约。
……
昙宗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李建成闭着双眼,窝在他自己的椅座上。
屋内没有外人,昙宗不自觉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李建成最喜欢带花帽子,昙宗见过他带过几次,如今这帽子却似被主人遗弃了一般,被随意扔在了一旁。
长发没有披散,却也没有早晨醒来时那般齐整。
当太子真的很累,既要考虑这天下,还要考虑这朝廷,被上上下下所有人盯着,稍一个错误就可能万劫不复。
但当太子,就有着无上的荣耀,而那个宝座,更是给了太子走上至高峰的最便利渠道。当所有人都在你身下跪拜时,内心涌动的豪情就能将所有的辛劳都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