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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瞒过了别人,却没瞒过十一娘这个枕边人。
她是个聪慧又敏感的人。与其继续瞒着,还不如告诉她实情,也免得她不安。
“区家前些日子行事没有个章程。”他含蓄道,“加上我这些日子又韬光养晦,皇上还以为是区氏兄弟祸起萧墙。倒没有想别的。”
十一娘想到了五皇子的死,徐嗣诫的暴光,徐令宜被攻讦和免职……化被动为主动,到了今天,终于扭转了局面!
她长吁了口气。自从听到李夫人一席话后就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然后想到了贞姐儿的婚事。
自己两世为人,徐令宜功成名就,都不时有战战兢兢的时候。要是贞姐儿嫁到汲汲营营的李家,跟着李霁的仕途沉沉浮浮,只怕没几日就要心力憔悴。
思忖间,却听到徐令宜突然道:“至于贞姐儿的婚事,就定邵家的小子吧!”
两人难道不约而同地在考虑贞姐儿的婚事?
十一娘微微一愣。
徐令宜已道:“这世间事,没有十全十美的。相比远嫁,我更愿贞姐儿生活安稳。李家小子虽然不错,但李总兵行事激进,却不是良配。何况李总兵是靠妻族起家,李夫人必定会看重媳妇的身份地位。一旦李公子遇到为难的时候,只怕会鼓励媳妇为儿子奔走。贞姐儿又是个温良恭顺的。到时候,贞姐儿岂不是第二个李夫人?邵家却不同。百年望族,人丁兴旺,家风稳健,不会轻易卷入庙堂纷争。有了家族的庇护,贞姐儿嫁入邵家,可以相夫教子,安心过些小日子。”
十一娘比较赞同这个观点。
李家根基薄,正是创业的时候,娶媳妇巴不得能帮上一把才好。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徐家有什么事,只怕贞姐儿立刻会被嫌弃!
“而我们徐家的困境却不在眼前,而是在以后。”徐令宜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凌厉之色,“我们纵然不找个帮手,也不能找个拖后腿的。”
徐家的危机在以后的立储和继承大统。邵家也是多次经历这些事,且家大业大,自然会慎重行事。而李家到时候看着场面混乱,利令智昏之下,不仅不会保持中立,恐帕还会想着拥立之功。局面如果对徐家有利还好说,如果情况危急,别说和徐家一条心了,甚至有可能出现反戈相向的情况……
“李家的事,我来处理。”徐令宜望着十一娘,“他不是想求福建总兵吗?找到时候我会出面跟梁阁老打声招呼的。至于梁阁老卖不卖这个面子,那就要着梁阁老有什么打算、李总兵使得劲大不了大了。至于婚事,就说两个孩子的八字不合吧?这样一来,李家的怨怼也少一些。”
这样最好。有时候,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想到这里,十一娘想起五夫人为贞姐儿说媒的事来:“……侯爷早点做决定也好。免得拖来拖去的,我们贞姐儿反而落个挑剔的名声。”
徐令宜听着很是意外,想了想,道:“只怕靖海侯这样一闹腾,有点资历的人都会盯着福建总兵这个位职。”竟然怀疑五夫人做媒的那家人和李总兵一样,想利用贞姐儿的婚事拉关系。“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商量太夫人,然后你去和林大太太商议这件事。”
这样更好。可以借口徐令宜和别家已要口头的决定,名正言顺地推了五夫人做的那桩婚事。
夫妻两个商量好了,十一娘送走了徐令宜。
搬回来以后,他们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按日子,徐令宜这五天歇在秦姨娘的屋里。
十一娘叫了文姨娘过来。
听说决定和邵家结亲,文姨娘长长地透了口气,曲膝向十一娘行礼:“夫人,您的大恩大德,大小姐一定不会忘记的。”
凭心行事,忘记不忘记有什么关系?
十一娘笑着没有说话。
半夜,值夜的雁容被惊醒。守门的婆子低声禀道:“秦姨娘那边,灯火通明的。有些不寻常。”
雁容赏了那婆子半吊钱,派了小丫鬟去瞧,自已轻手轻脚地住内室去。
内室槅扇紧闭,室内一片漆黑。
她贴了门听,没有一丝声响,犹豫片刻,转身回了屋。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小丫鬟来禀。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悄声道,“只知道侯爷去的时候都好好的,突然就吩咐秦姨娘身边的大丫鬟玉儿帮着把东厢房收拾出来。玉儿跪在侯爷面前直磕头。侯爷气得脸色发青,自己开了后门去了半月泮。”
雁容吓了一大跳:“已经去了半月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