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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靖云闻声张了眼,见台下白衣男子肃立,“你来啦?”声音略显嘶哑。
“陛下传召微臣不知有何要事?”潇浅忧淡然道。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他诏自己前来的目的。
锦靖云朝刘全挥挥手,后者会意,自袖中取出一张玄黄方巾递给潇浅忧。
潇浅忧接过略微浏览一下,脸色变了变,将那方黄巾收入袖中,“陛下无其他要事微臣先告退了。”
见他变了脸色,锦靖云关心道:“这次有困难吗?”
“没有。”锦靖云不动声色说道。
“那就好,天下间应该没有你完不成的事。”锦靖云轻声叹道。
潇浅忧没有说话,转身出了门。
出了景阳殿视线范围,潇浅忧袖手取出那方黄巾。上面用朱笔书了几个大字,字体飘逸灵秀,然而就是这小小的七个字,便决定了那些人生命走到了尽头。
层溪柳傅杀无赦。
玄武传回密保,层溪柳傅曾当众辱骂锦靖云沉迷酒色,还扬言靖国定将丧在锦靖云手中,说他潇浅忧野心勃勃,玩弄权术,视朝规如无物。
“何苦?”
潇浅忧手掌用力,黄巾化作碎末随风而逝,白衣飘飞,脸上的表情复杂。
他自问上对的起天地下对得起黎民,这个靖国丞相他做的心安理得。
但是,那个人,他又岂会是能容忍这番言论的人?
层溪,暗涌流动,那个烟雨朦胧的地方,注定了要被血雨倾洒。
潇浅忧平复了心情,脸上恢复了常态,转身往流苏殿而去。
听宫女说锦苏在后院,潇浅忧径直前往。
后院中种满了美女樱,那是锦苏母妃生前最爱的花。
此时正值樱花开放的季节,远远便看见锦苏一身紫衣,立在乱红纷坠之中,微风扶起他的秀发与落英共舞。
手臂抬起在面前的石桌上微微晃动,看动作应该是在作画。一身鹅黄色宫女装的朱雀站在一旁,一边研墨一边看。
见潇浅忧前来,朱雀正要出声提醒,后者示意她不要出声,轻声走到锦苏身后,见他此刻正在画梅花。
朱笔轻轻一点,一朵含苞待放的红梅便跃然纸上。
察觉后面有人,锦苏转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十厘米,四目相对,锦苏略显惊讶:“你怎么来了?”
潇浅忧笑了笑,没有出声,接过他手中的朱笔,沾了朱砂,在那珠梅的最高处轻描淡写几笔,一朵凌寒腊梅悄然绽放。
放下朱笔又提起一旁的狼毫,在空白处书下:“遥踏落雪却飞雪,初闻香梅却无梅”,字体飘逸洒脱,犹如其人。
潇浅忧随即又在角落提上自己的名字。
锦苏见状撇撇嘴:“你也太会捡便宜了吧?”
自己花了几个时辰才画出来的,他来添了两笔就成他的画了?
潇浅忧闻言又提笔在他名字后面书下锦苏二字,“这下公平了吧?”
锦苏扭头轻哼一声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朱雀笑着将那幅画收起。
多少年后,苏忧帝的书房中一直挂了这幅腊梅图,春夏秋冬都不曾更换。
“是又有任务吗?”锦苏一边用湿巾搽拭双手一边问。
只有在出任务前天,他才会来流苏殿。
“嗯,因为有点远,所以这次会很久。”潇浅忧在石桌旁坐下。
“你可以让他们去的,潇湘楼下弟子那么多。”锦苏低头道,秀发散下来遮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们去我不放心。”潇浅忧本性如此,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那你又让我如何放心?”锦苏抬头,双手柱在石桌上,脸上说不尽的担忧。
“我不会有事的。”潇浅忧摸摸他的头。
锦苏别扭的躲开:“我不是小孩子了”
潇浅忧闻言愣了一下。是啊,都两年了,那个原本只到他胸口的少年已经过了肩了,他收回落空的手,“普天之下,能够杀我的人,还不存在。”
他是靖国的丞相潇浅忧,是没有弱点的。
“我先走了,还有些事情要准备。”潇浅忧起身准备走人。
锦苏低低的声音传来,“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我答应你!”
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落英之中,锦苏的心慢慢沉沦,他总觉的这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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