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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兰芷暗道杜老爷确实爱女心切,一边向那杜小姐望去。她已除了遮面的纱巾,柳眉杏眼、粉腮琼鼻、樱桃小口,五官长得极其古典精致,果真是如花似玉、貌美非凡。这么一个女儿,也难怪杜老爷不满齐志高,想反悔重抛绣球了。
“芷儿,既然人都到齐了,你可以将你的法子说出来了么?”乾隆看着兰芷,面上有着不容人错辨的好奇,“你若再拖下去,杜老爷恐怕要着急了,大家都等着呢。”
兰芷撇嘴,娇嗔道,“爹,其实是你自己等不及了吧?做什么拿杜先生说事?女儿又不会笑话您!”
“你这丫头!”乾隆作势瞪了兰芷一眼,却终究不会真的生气,笑骂道,“在外人面前,你也收敛收敛,没的让人笑话了去!”
杜老爷略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不急,不急……”
“既然杜先生不着急,我就不客气了。”兰芷盈盈一笑,在杜老爷愣怔的瞬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在我说出方法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齐公子,杜先生与杜小姐可否稍待?”
兰芷一直跟在太后身边,太后去了五台山后,便多数在皇后身边,又是宫里正经的主子之一,身上自然而然带着些上位者的威仪,平日里虽然不显,但普通人在面对她时,会自然地被她气势所慑,顺着她的步调走。就像现在的杜老爷,听得兰芷相问,已下意识地连连点头。
得到杜老爷同意,兰芷微笑着转向齐志高,“齐公子,你意下如何?”
齐志高一愣,随即点头,看上去倒也彬彬有礼,“姑娘有话但问无妨,志高定当知无不言。”
兰芷点了点头,“我听你说话不俗,可是念过书?”
“自小念书。”齐志高面露苦色,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可惜,百无一用是书生!”
兰芷不以为意,“可参加过考试?”
“中过乡试,自后便再无消息。”
“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上有祖母、母亲两人。”
“做的什么营生?你说你从小念书,但我看你如今模样,家里并不像供得起你读书。”
“这……姑娘有所不知。家父在世时,家中尚有良田若干、铺子数间,也算小有资产。几年前家父病故,田产无人打理,家道中落,这才沦落至此。”
兰芷看着齐志高的目光已经有些不屑了,语气也不再那么客气,“当时你在做什么?作为家中独子,你不是应该继承家业么?”
“姑娘……”齐志高面色诸红,被兰芷问得有些下不来台,支支吾吾地道,“当时,家祖母与家母一致决定让我专心学问,不用管这些经济营生之事。”
“那现在呢?还是令祖母、令堂负责家计么?”
齐志高有些狼狈,“家祖母年事已高,家母卧病在床,家计……自然是我……”
“?”兰芷挑眉,这个齐志高倒也有可取之处,至少是个诚实人,“敢问齐公子,如今作何营生?若杜小姐真的嫁了你,你如何保证她衣食无忧、喜乐安康?”
齐志高的表情已经不是狼狈可以形容了,一张清瘦的脸青红交加,呐呐地怎么也答不出来。
“芷儿前一个问题的答案,我倒是碰巧知道。”安静的大厅里,福康安清越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吸引了一屋子人的目光。
兰芷有些意外地望向福康安,“说来听听。”
“方才在外面时,我正巧看到这位齐公子软言温语,求人资助他一二,咱们老爷的两个丫头,就曾慷慨解囊。”
资助?说得倒是好听!不就是乞讨为生么?
杜老爷的脸一下子黑到了极点。原本听说齐志高从小念书的时候,他还有着那么一丝满意,但后来却是越来越不看好,待福康安的话说出来,杜老爷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女儿远离齐志高,无论待会儿兰芷提出什么办法,都不答应!只是碍于兰芷与乾隆,暂时按捺了下来。
“惭愧!苦读圣贤书十几年,到头来手无缚鸡之力,竟是走投无路、乞讨度日!”齐志高颓然叹气,“姑娘问得极是,我除了张口能说几句诗书,身无长计,哪里还能妄想配得杜小姐?这便让我走了吧!”
“等等!”兰芷叫住转身欲走的齐志高,沉吟了片刻,又接着问道,“你既然能够断文识字,为何不去寻个教书或者账房的活计?甚至,你在街上摆个摊,帮人读文写信,也好过你这般……”
“怎么没有?”听了兰芷质问,齐志高有些激动起来,“不瞒姑娘,姑娘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