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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嬷嬷回过神来,却是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来。她是兰芷额娘钮钴禄氏的陪嫁,后来跟着兰芷入了宫,现在又来了兰芷的公主府里,对兰芷的感情自是与旁人不同,比任何人都希望兰芷过得好、过得幸福,至于那些个规矩什么的,难道这些年在宫里,兰芷遵守得还不够么?
如今见着兰芷与福康安夫妻恩爱,苏嬷嬷只觉得心中欣慰,却是不管其他许多了。轻轻摇了摇头,苏嬷嬷招呼了侍琴四人,“算了,我们走吧。”
侍书有些迟疑,“那公主……”
“公主自有额驸照顾,至于我们,准备公主的早膳才是正理。”
听出苏嬷嬷语中的深意,侍琴几人皆不自觉地红了脸,不用苏嬷嬷提醒,便忙不迭地退出了屋子。苏嬷嬷暗笑了一声,瞧了一眼后面已有水声与低语传来的屏风,心道早膳怕是要再迟一些了,也跟着退了出去,并轻轻地掩上门。
果然未出苏嬷嬷预料,待得兰芷福康安传膳,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苏嬷嬷领着侍琴侍棋四人端上煮得粘稠稀烂的粳米粥、白生生的糯米团子、炸得金黄的春卷、晶莹剔透的水晶饺子等物时,兰芷已穿戴整齐,静静地坐在了桌子边上,她的长发还有些湿,披散在脑后没有挽起,白皙莹润的颊上还残余着未褪下的红晕,平日里清澈透亮的黑眸也似是蒙着一层隐隐的水雾。反观福康安,却是一副云淡风轻、温雅微笑的模样。
碗碟摆上桌子,侍琴侍棋上前,正要为兰芷福康安布膳,让福康安抬手拦住了。他接过侍琴手中的汤匙,从大碗里舀了一小碗粳米粥,放到兰芷眼前,又拿起干净的筷子,夹了一个酥脆的春卷、一只水晶饺子,放进兰芷面前的小碟子里,含笑轻声道,“芷儿该是饿了吧?趁热吃,过些时候可就要凉了。”
眼瞅着面前热气腾腾、清香扑鼻的粳米粥,说不饿那是骗人的,但想到方才在沐浴时福康安的可恶行径,兰芷便不想这么轻易妥协。若他真的一碗粥就收买了她,那她以后不得被他吃得死死的,再也翻不了身?
福康安看着兰芷明明意动,却又强忍着视而不见的纠结表情,心底暗笑不已,知道她只是一时不适应与他亲密,才会如此闹别扭。低笑了一声,福康安起身走到兰芷身边的位子坐下,“芷儿可是想让我喂你?”
说着,福康安抬手去拿兰芷面前的粥碗,兰芷吓了一跳,抢先一步端起粥碗,执起调羹,“不用了,我自己来。”
在福康安的注视下,兰芷红着脸瞪了福康安一眼,心道你还能再不要脸一些么?偷觑了一眼一脸忍笑的苏嬷嬷与侍琴四人,舀起一调羹粳米粥放入口中。福康安笑了笑,退回兰芷对面的座位,依样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夹起一个糯米团子吃了起来。于是,兰芷再一次深切地体会到,跟如此厚脸皮的福康安较劲,到头来败下阵来的肯定是自己。
接下来的三天,兰芷与福康安日日腻在一起,将整个公主府逛了个遍。或者一起看书探讨,或者福康安练武,兰芷做些女红,或者写字作画、喝茶手谈。至于福康安心心念念、兰芷绣的荷包,也由兰芷亲手系在了福康安的腰际。
约摸是与福康安有了肌肤之亲,兰芷对福康安自然而然多了一分亲近,心中若有所失、又似有所得,千头百绪怎么也理不清楚。不过,有了三日的适应,对福康安偶尔不分场合的亲密行为有了免疫力,不像一开始那样脸红不知所措倒是真的,所幸他还知道分寸,并未触及兰芷的底线。夫妻之间情感的交流,兰芷并不会反对,到了后来自然是坦然接受、淡然处之了。
到了第四日早上,兰芷与福康安一道用过早膳,便吩咐侍琴侍棋几人取过衣裳来换,福康安觉得有些奇怪,若是回门进宫,得到第九日,现在却是有什么事?
“芷儿要出去?”
兰芷点头笑道,“你也一起吧。”
见兰芷明显没有多说的意思,福康安也不以为意,点头应了。一时准备停当,出了公主府,登上马车,发现马车行驶的方向,福康安的面色有些古怪起来,“芷儿要去见我阿玛额娘?”
“怎么?不可以么?”兰芷理所当然地点头,斜睨了福康安一眼,“算起来,富察大人与福晋亦是我的长辈,因着规矩所限,我不能称呼他们一声阿玛哈额莫克(公公婆婆)已是遗憾,难道还能真的宣召他们进公主府不成?”
清朝的公主婚嫁,并非下嫁,对额驸来说,那叫尚主,自然公主是主。在乾隆还未废除公主府的某些规矩时,公主独居公主府,额驸见公主得靠公主宣召,或者要通传,得了允许才能进内,见了公主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