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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琥文弱白净,出来接过行李问:“才回来?”
“昨晚上回来的。医院撵我回璧县。”
夏翔,夏小妹,鸭蛋脸,纤细、妩媚。上穿粉红小褂,下穿紫红花格短裙。刘海小辫,更显稚嫩。嘟着丰唇,眼含娇嗔说:“你真让人望穿秋水呀!”
曾彦荷长辫齐腰,身材苗条,白衫蓝裙,清新素净。最引人注目的,微凸高阔,苏格拉底氏的前额。她含笑说:“我在这里。想不到吧?”
童童朝夏翔笑笑,问彦荷:“回来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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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天了。”
“大姑又装病?”童童哈哈大笑:“这回老九没得政府伙食吃了!”
大家都笑了。
彦荷妈妈姓童,是童童的远房大姑。去年彦荷刚下乡,大姑就称病要彦荷回家。正是动员二批知青下乡的非常时刻。县知青办怕这个小地主的幺姑娘,解放军师首长的九妹回来乱说,出了个高招,特邀她为首批知青回乡代表,天天安排她到处开会,坐主席台,吃住都在县委招待所,回家看妈也有随从同去,借口代表知青办慰问知青家长,花了一笔冤枉钱。
正笑着,彦荷说:“还有个望穿‘夏水’的,你为啥不理人家?”
瑞琥说:“哪个眼力那么好,望得穿肚子里的‘下水’?”
众大笑。
“人家说的是‘秋水’!”夏翔又嘟起了丰唇。
“现在是7月底,正是夏天,只有夏水。哪来秋水?”彦荷继续逗她:“夏翔在夏天望呀望,望出了泪水。夏翔在夏天流的泪水就是夏水!”
夏翔眼睛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嘴嘟着。再逗就要哭出来了。
童童忙说:“我给小妹打了招呼的。”又对夏翔说:“对不起,小妹。”
夏翔宽慰的一笑,眼泪却流了下来。童童忙拿手帕给她檫眼泪。
瑞琥说:“小妹,不要哭!桃花眼哭肿了成红桃子,就望不穿‘下水’了。”
大家又笑。
“滚!滚!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夏翔骂瑞琥,转身问道:“乱说!哪个啥子桃花眼咯?”
妈妈抱着李英,牵着李芬,站在房间门口说:“我说的。彦荷的是丹凤眼。蓝瑛大眼睛,黑白分明,水汪汪的,是杏眼。你的眼睛朦胧流转,妩媚迷人,就叫桃花眼。没说错吧?”
张瑞琥爸爸是国军中校团长。夫人是成都的大家闺秀,高挑白皙,风度娴雅,生瑞琥。如今年近60,一身干净的旧衣服,依稀可见当年丰采。如夫人西康美女,生瑞珀,近50的人,仍可想见当年美丽。张团长1949年被俘,不久死于狱中。二位夫人被扫地出门,如亲姐妹般不弃不离,同租一屋安身,视二子如己出。兄弟俩也如一母所生,同称夫人为妈妈,如夫人为奶奶。妈妈年长体弱,帮人当保姆带小孩;奶奶勤劳刻苦,帮人浆洗衣物。二位夫人含辛茹苦,协力抚养小兄弟俩。瑞琥初中毕业,瑞珀高小毕业,皆因父亲问题失学。瑞珀下乡,几经周折,终于给瑞琥换来一个工作机会。
妈妈说:“好不容易啊!瑞琥调莲花矿区了。今天大家都不要走,妈妈做葱烧鱼给你们吃。”
妈妈做得一手好菜,当年鲍翅燕参,不逊大厨,真个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她叹口气说:“如今只吃得起葱烧鱼了。”
妈妈拿钱叫瑞琥去文庙街菜市场买鱼。瑞琥叫童童同去。童童说不敢从医院门外过。又喊彦荷:“老九,你买东西最精。你去!”
老九叫:“小妹,你跟我去。”
夏翔一扭身:“我从不买菜。不去!”
瑞琥笑着对彦荷说:“人家望穿了秋水,又流了些‘夏水’,等着望某人肚子里的‘下水’。你忍心拉人家走?我两个去。”
二人笑着出门。妈妈带着李芬小姐妹到院里帮奶奶晾衣服去了。房间里就留下童童和夏翔。童童见夏翔红晕上脸,丰唇如花,桃花眼含羞似怨,欲说还休,怯怯的样子,不禁陡生爱怜,心怀歉意。夏翔见童童眼神温柔,就大胆上前,拿出一个金灿灿的纪念章,放进童童的手心说:“给你!”
童童仔细一看,是一把约2厘米长,形态逼真,做工精致的金色小提琴。琴钮琴托,一应俱全。四根琴弦,清晰可辨。背面的别针,就是琴弓。童童细细把玩,爱不释手。
夏翔见童童喜欢,高兴地说:“我们县文工团‘七。一’到宜宾参加汇演发的。瑞琥先择了只竖琴,后来想跟我换。我才不干呢!我择了半天才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