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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门口的青松见了黄硕,一溜小跑过来,跪扑到地上,又用袖子揩了揩眼角,“哇”的一声大哭,立刻甩出大把大把的眼泪,中间还夹着断断续续的哭喊:“夫,夫人,您……总算回来了。先生,先生他……呜呜呜……”天都快要被他哭黑了。他这可是真哭。
谁叫他笨呢。无论诸葛亮怎么启发、点拨,他就是学不会假哭,练了近一个时辰也只会扯着嗓子干嚎,一看就知道是在作秀。没办法,诸葛亮只好在他的两只袖子上都涂满了蒜籽汁。他刚刚见夫人回来了,高兴的过了头,不小心揩多了点,现在两眼象被火点着了一样,火辣辣的疼。
妈呀,实在挺不下去了。反正先生交待下来的台词都已经说完了,不等黄硕开腔,小青松已经火烧屁股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眼睛飞也似的哭嚎着往外院跑,找水洗眼睛去了。
小弟被吓坏了,抢先冲进屋,却摸着头呆住了:“哪来的这么重的药气味啊?明明早上还没有的……”
诸葛亮得到青松的信号后,立马平躺在榻上,拉过被褥严严密密的盖上,只露出头。他微闭着双眼,小弟的纳闷模样看得是一清二楚,暗道:糟了,要坏事。可是门口人影晃动,眼看着人就要进来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开口提个醒,只好冲小弟努努嘴。见小弟依旧是一头雾水的往自己跟前凑,他险些被气得背过气去,使劲的在心里大骂小弟蠢笨。
而黄硕好象被人当头敲了一大棍一样,两只眼睛里尽是金星闪闪,脑子里一片空白,两耳嗡嗡作响,一双脚象是踩在棉花地上一样,深一脚,浅一脚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扶进卧室的。
顾不上其它,她直接扑到了卧榻边。只见大热天的,诸葛亮盖了条厚褥子,棱角分明的脸瘦得吓人,还长了一脸的青色的胡须碴子,又瘦又憔悴,没了人形,象换了个人一样。
“夫君。”她哽咽着小声的轻唤了一句。满屋子刺鼻的中药味让她完全没了主意。
诸葛亮微闭着双眼,看得是清清楚楚。娘子又瘦了一大圈,脸上写的是实实在在的担忧。
他心里百感交集:娘子真的心里只有自己。诸葛亮啊诸葛亮,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气量也太小了点吧。这么好的娘子,你要是放走了,那你就是比猪还蠢的天下第一蠢猪。想着想着,两颗硕大的泪珠无声的从他眼角里泌了出来。
可是,诸葛亮依旧是一动也不敢动。戏演到这份上,必须演全。否则,一旦娘子发现只是个局,恼羞成怒,说不定会当场暴起,砸光他的四颗大门牙。
阿绿见黄硕已经入局,轻手轻脚的拉了还杵在榻边瞎琢磨的小弟,示意他出去。
小弟终于明白过来了,站在黄硕背后冲自家大哥挤眉弄眼,伸出两只大拇哥,坏笑着用唇语说:“高,实在是高。”这才蹑手蹑脚的和捂着嘴偷笑的阿绿一同退了出去。阿绿悄悄的把房门从外面关紧了。
诸葛亮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黄硕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病人”身上,哪还能注意到身后这些动静。诸葛亮闭着眼睛泌出的那两滴眼泪,让她想起了外婆的弥留之际。当时,外婆已经没了神志,听了她的一句呼唤,也是这样的从眼角流出了两滴浊泪。
她着急的用手覆上诸葛亮的额头,下意识的去试探体温。湿乎乎的,一脑门子的细汗,还热的烫手。看到他身上的那一床大褥被,黄硕想也没想就给掀开了扔到一边,气愤的嘴里直嘀咕:“哪个赤脚郎中给弄的。这么热的天,好人也会捂出病来啊。”
身上一轻,诸葛亮舒服得在心里直叫唤。
“夫君,你听到了没有?我回来了。”黄硕跪坐在榻边,伏下身来,抓着他的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在他耳边轻轻诉说着,“是我不好。都怪我。我不该惹你生气。你听到了吗?千万不要死啊……我只喜欢你,只想跟你在一起。真的……我爱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孤伶伶的,好吗?”话说到后面,已经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滴湿了诸葛亮的衣袖。
此时此刻,黄硕终于明白自己有多么的爱诸葛亮了。他的身影早就深深的烙刻在了她的心底,这一生一世她都注定是离不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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