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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还要高了半个头不止,气焰却没有对方一半盛,只是诺诺地:“可是……”
“什么可是!他手上技巧脚下功夫哪样不精道?你不趁现在把他废了,等着他来废你吗?!”
“掌门,桃子不是那……”
“桃子?!你居然叫他桃子!?你为什么不干脆……”
迟钝如槐枫也知道,在这种时候还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以免惹祸上身的好,忙低着头快步穿过玄关,走进治疗室的等待室里。
里面有不少等待治疗的单剑组、双剑组的师兄弟,看到槐枫,一窝蜂地围上来问楚云的现状。槐枫一面感慨楚云的人缘就是好啊就是好,一面尽可能地把语言系统活跃起来安抚众人。好容易脱出身来,悄悄挤到季彤身边:“外面那个——是怎么了?”
“嗯?”季彤在等待的间隙,也不忘拿着器械联握力,见槐枫凑过来,放下器械甩了甩手臂,“掌门不满意。”
“不满意?小白不是赢了吗?”
“掌门他……”季彤抓过毛巾抹去额上的汗,“不是赢了就可以的……”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凑在槐枫耳边,“也就是你,看着楚师兄的面子和你说,听听就好,别往外面传。”
“嗯?……哦。”
“林掌门那脾气……唉,在当剑客的时候,就惯了羞辱对手,现在当上掌门了——他那个心理啊,怎么说……”季彤皱了下眉头,声音压得更低了,“就以为自己是’黑道老大‘了,凡是松派的对手,他都觉得是对他不敬,恨不得整个剑坛都对他俯首贴耳顶礼膜拜……你没和掌门说过话吧?”
“……没有……”
“他和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都答’是‘,别反驳,否则——之后有你受的。”汗水顺着季彤的额角流下来,眉间拧成“川”字,快能夹死蚊子。
“呃……那小白……”
槐枫想起秋函方才那句“可是”,不由担心。
“唉,”季彤重重地叹口气,像是要把心肝脾胃肾一起叹出来似的,“现在林默刚走,松派剑宗青黄不接,他还要小白给他撑着面子……可是,小白那个脾气,啧!”季彤咬了下嘴角,重重地用手背蹭去了脸颊边的汗珠。
槐枫不知该答点什么。
“还有,”季彤凑到他耳边,“掌门本来还指望林默多给他拿两个首席,现在被楚师兄挑走了,不知他对楚师兄……师兄他虽聪明,可心气太高,有些事他就……唉,”他退后一点上下打量了槐枫一趟,“算了,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楚师兄要知道了该怪我了……总之,就这样,你也……多长个心眼……”
“季彤!”
治疗室里唤他,季彤答应了一声“就来”,回头拍了拍槐枫的肩膀:“今天的话别传出去。”
“……哦。”
槐枫呆呆地点着头,看着季彤的背影消失在门的那一边,忽然看见迷雾里现出未来道路的一角,原来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阳光遍洒,平坦笔直。
回屋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槐枫拎着给楚云的饭盒推开门,听到房间里传出嘤嘤的饮泣。——心下一惊,忙悄悄掩上门,贴着门板静静地站着。
“妈妈,我好疼,好疼,呜呜呜……”
黑暗里传来的声音,细小却清晰,软款粘腻的苏杭口音,果然,是楚云。
槐枫不敢动——楚云那么骄傲的人,是断不肯在人前服软示弱的,更不要说哭了,要被楚云知道有人看到他哭……槐枫恐怕自己会被杀了灭口也未可知。
站了许久,直到楚云的呜咽渐渐地低了下去,槐枫才试探地开口唤:“子桓?”
没有人应。
房间里只有均匀的安然的呼吸。
悄悄地走到他床头,打开夜明珠灯,昏黄的光下,楚云双眼紧闭——是睡着的。
原来那是梦话啊。槐枫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抚平楚云蹙起的眉间,刚一触到却又紧忙缩了回来。也是,楚云本不是能在清醒的时候这样哭出来的人。
槐枫屏息站在床头,看楚云那过长的睫羽微微颤抖着,上面挂着晶莹的泪珠,在脸上投下青灰的影子。胳膊环在脸边,像是为了增加安全感。本来就只有巴掌大的脸,被手臂遮了半边,显得更小了——染着湿润的泪痕,嘟着嘴,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苍白、脆弱,又无助。
他睡得并不安稳。
时不时哼一声。
眉头总是皱着。
槐枫瞧见他手臂上背上的伤,密密麻麻,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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