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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的伤口受震,似有些裂了开来,我眼前一黑,才要昏过去,胸前一阵尖锐刺痛,又将我拉回,却是格雷低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咬吧。只不知这法子还能灵几回。失血加上呼吸不畅,我几乎是面无表情,淡漠地任他摆布。
正僵持间,厅门突然撞开,一个男人急急冲了进来:“少爷,有一帮人想闯进来,已经交上了火——”一眼看见我的惨状,蓦地怔住。
格雷不动声色以身体遮住我,拉过衣物,将我抱到窗边,居高临下,面色恢复从容,冷冷向外看去:“那是江上天。路德维希这只狐狸,又在玩花样了。”
“那个……”冲进来的男子吞吞吐吐,被格雷一瞪,才说了下去,“罗觉少爷……是不是需要吸点氧,躺下休息休息……”
“二号,你懂医?”格雷面色阴沉,目光锐如刀锋,扫过男子脸上。
被称作二号的男子有些犹豫:“不敢说精通,集训时学过一些。”
“那好,你留在这里照看他。”格雷将我放回床上,手劲竟是奇异地轻柔,回过头,脸色冷如冰,“规矩不用我说罢?不能让他死,也不许让他逃走,若有差错——”
二号的身子微微颤了颤,还是大声道:“知道,家法处置。”
格雷淡淡点了点头,束紧衣袖上的银扣,反手从怀里掏出把枪,冷冷一笑,我在这个角度看得分明,那双美丽的绿眸中,竟盛满了不可错认的嗜血之色。
门再度打开,格雷的身影如旋风般掠了出去,我知他要去做什么,却苦于四肢无力,无法阻止,只得在心中暗暗为江上天祝祷。
二号的手法比他说的要好,重寻了绷带将我伤口扎住,又找出注射器为我推了一针,接通氧气面罩,盖住我的口鼻,一系列处理下来,我平静了许多。
正闭目养神,试图积蓄力量,一道脚步声轻巧走入房内:“二号,少爷有事找你,叫我来换你。”
二号应了一声,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匆匆地走出房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到我的床前。我下意识地睁开眼,不由一愕:“三号,是你?”
棕发男子三号勉强笑了一笑,伸手解开急救用品:“我骗他的。你想不想走?”
我怔住,试探地问:“你是说,你带我逃走?”
三号点了点头,神色虽有些迟疑,手下却不慢,一会儿功夫已将我连同必备药品准备得妥妥当当。
我反而有些不安,虽明知不该问,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何要救我?”
三号苦笑了一下,素来精干的目光有些惘然:“我不知道。格雷少爷这次带你回去,都已经安排好了,预备一到就将你用脚链钉上,锁在屋里,还有几种极能令人成瘾的药物,就算你以后被人再救出来,也是非要再回到他身边去不可,我看了,有些……”声音顿了顿,微微低沉,“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复苦涩一笑,自嘲道,“很傻,是么?若是三个月前,有人跟我说我会这样,我绝不会相信。可是,不知为何……”
摇了摇头,抱起我,不看我的眼睛,问道:“你若愿意,我这就带你离开,无论你想到哪里,我都可以送你去。”
我还会有别的选择么?
只是,莫名地,心中却有着无比的沉重。我,真的还该活下去么?空自牵累如许人奔忙。我的存在,似除了灾祸不幸外,什么也不能为别人带来。
20
推开后窗下望,一辆越野车静静地停驻在转角的阴影里,车旁一条碎石路,远远地延伸至夕阳下。
“趁他们都在前面,我们由这条路转出去。”三号指点给我看,面容冷静,“唯一的阻碍是护城河,幸好来之前我已经向守卫报备过,说要出门公干,现在我们快些去,应该还没问题。”
残阳的余辉洒在砖石墙上,明晃晃地耀人眼。我被三号半抱在怀中,沉吟了一下:“三号……不,你叫什么名字?”
棕发男子微一愣:“戴维。我母亲喜欢这样叫我。”
“好,那我也这样叫你。”我真心地微笑着,“戴维,我怕我支撑不住,你去找找那边药柜,看有没有兴奋剂。”
戴维迟疑了一下:“如果是为了暂时刺激提神……我这里有种药,效果很好,不过——”
“是毒品罢?”我笑了起来,看了看天色,从他怀里挣扎着下来,“用得好,也是良药。送我几粒如何?”
“只有四粒了。”戴维从怀中掏出只密封袋,袋中四粒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