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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从陈文强口中,苏晨霜得知,陈文强的妻子已经以两地分居,丈夫不能尽到照顾家庭的义务而在当地法院提出离婚要求。苏晨霜这下不知说什么好了,她见过陈太太一面,那真是一个知人知已善解人意的娴静女子,苏晨霜心想。她本想开口问对方,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她收住了。夫妻俩的事情,外人是绝对不能多说话的。
这一边,陈文强自言自语地说开了,他悲哀地说,多年的夫妻了,当时只是想到把孩子带到环境好一点的地方读书,因为孩子的身体状况不好,谁知道这一去就失去了一个家。人到中年,还有什么能比老婆说要分手更让人难受的事呢?
苏晨霜保持着沉默,她无法说话,面对着眼前这个感情失意的男人,她觉得自己说的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或许是孤独太久,或许是积郁太多,这话匣子一打开陈文强便是收不住了。陈文强从与妻子的相识相知相恋说起,多少年的恩恩爱爱全从肚子里一一倒了出来。说到了最后,陈文强闷闷地道:“其实我也不能全怪她,”陈文强看了一眼苏晨霜:“自从认识了你们之后,晨霜你,还有方圆圆还有秦苓,我就明白了,一个女人离开丈夫离开自己的家乡独自在外生活,是需要有很大的勇气与信心的。这当中,不知会遇到多大的难处,没有熟悉的环境,没有七大姑八大姨在身边出谋划策,一件件大事小事自己去克服去解决,这一天两天可以,一年两年甚至几年如一日,那就难了。”
陈文强像是极力地在克制着什么,他双手伸进了口袋里,摸索着拿出了一包烟,又掏出了打火机,动作很不熟练地打了几下,没出火花。他无奈地放下了打火机,又放下了香烟,接着又拿了起来在手上无意识地摆弄着:“我现在真的挺后悔的,要是我早一些过去帮助她们就好了。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带过孩子去上学,孩子从进小一开始,他学了哪些科目我从不知道,他作业不会做了我也不能教。我没有帮她们做一餐饭洗一次碗,没有帮她们换个电泡修个桌子椅子什么的。平时老婆喜欢吃什么,孩子喜欢吃什么,我心里知道可是我只能在电话里跟她们说多吃一些吃好一些。我也不能陪她们走走商场去买一件衣服,我老婆是喜欢打扮的,哪个女人不喜欢打扮呢,可是她一年四季什么时候该穿些什么我全看不到。母子俩冷了热了饿了渴了,全靠她们自己去想办法解决。生病了,要她们自己支撑着去看医生。你知道吗,我每一次打电话给她们,问她们生活得好吗,我太太总是说很好很好,可是我知道,她们有不好的时候,但是什么时候不好我却不知道,我知道的都是好啊好啊。我那孩子,洪亮,有一次跟我说,他到同学家做功课,听到同学还没进门就大声地叫爸爸开门,他听了好羡慕,他也想叫,后来回到家他叫了,他叫了却没有人回答。这一个家怎么能没有爸爸呢,孩子需要爸爸妈妈也需要爸爸,爸爸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是这个家的看门人啊……”陈文强说到最后声音哽咽了,他说不下去了。
苏晨霜听得热泪盈眶,她没有接上陈文强的话,她想起了方圆圆很早前也与她说过相同的事情:一天李立放学回到家兴高采烈地对她母亲说,今天老师叫他朗读华文课文,他读到爸爸这两字都故意读的特别大声特别开心。后来方圆圆还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了丈夫,丈夫听了立刻要与李立说话,父子俩一个对着话筒直叫儿子,一个一口一声地叫爸爸。
陈文强放下了香烟,端起一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一个女人总要有人陪着总要有人说话不是。她曾经对我说过,她和孩子两个人过日子,孩子上学了她就独自一人在家里对着四壁发傻发呆,孩子回来跟她说,今天在学校过得很开心,她就开开心心地煮好吃的,给孩子吃,要是孩子说今天过的不开心呢,她只好于是她跟着不高兴,而她自己呢,她高兴了她不高兴了,却是没办法跟人说的,你让她跟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说吗?所以每一次回来,她都唠叨唠叨地跟我说个没完没了,恨不得把一年的话一次能够全部说完,而我却觉得耳边有个声音在唠叨,还笑她人老了话就多。”说到这里,陈文强痛苦地摇了摇头,他无法再往下说。
一滴滴泪珠终于没有忍住,慢慢地,慢慢地从苏晨霜面颊悄悄落了下来。
张八节
月亮刚刚还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轻盈地穿行,转眼间这白莲花就成了一朵朵硕大的黑郁金。苏晨霜坐在陈文强的车里,眼睁睁地望着豆大的雨滴直落在窗前。只要在前面的路口转个弯苏晨霜就到家了。苏晨霜起头往自己住的层楼上望去,她看到自己家的灯光亮着,是晓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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