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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反正以我当时的日语水平加上他的音量,我是基本上听不清听不懂他在念着哪段经文;他也仿佛是在念叨给自己听,也不管他人的感受,哼哼唧唧地,偶尔紧闭的双眼会突然睁一两下随即马上合上,继续一个人的独唱;而那些日本人则“哈依哈依”地不住点头附和,整个场面既滑稽又庄严。
我是看不出双方是如何交流的,那副官的派头拿捏得准确极了,虽然有些夸张但也绝对真实,就像是如来佛一般慈眉善目的却是法力无边,任你是何方的猴子也休想逃出他的手心指尖。
“好久不见了,您一切都好吗。”
我的口气绝对真挚,态度十分热情,至少和从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虽然公司的业务量由于某种原因被砍掉了一半,但毕竟人家还给你留了另一半,有的钱挣,在当下就很不错了,所以该咋地还得咋地,谁叫人家是客户呢。不到万不得已就决不能因为出了一个小惠而变了脸,把自己打扮成道德标兵,特别来劲的跟人家松冈先生阴阳怪气。男欢女爱嘛,他人的私生活切不要插手和枉自评论,插得过深,小心折断在里面就无法收场了。
“不错,不错。你怎么样,都挺好的?”
松冈先生的语气听上去真是心情不赖,基本上和他现在的境地能够合上拍。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就是这个道理。
他在事业上蒸蒸日上越干越顺手,而在生活上又焕发了第二春,马上就要当爸爸了。本以为是逢场作戏朝露夫妻关系的小惠已经怀孕了,为松冈先生怀了一个中日结合的大胖小子,而两人也是假戏真做,迸发出不可抵及的爱情火花,在一阵寂寞无语的春风的吹动下迅速燎起一大片久旱逢雨露的荒草原,现在已是如胶似漆地爱得无可奈何不离不弃。
小惠早就从那家日式KTV辞职不干了,现在住在松冈先生购买的爱情小巢里全心全意地保胎。她把自己远在农村的父母接进了城一起居住,也是伺候即将临产的自己。她再也不必迎来送往浑身酒气熏天的臭男人们了,也不必去遮挡某些因酒精发作而行为举止发狂发癫的男人们那毛茸茸的伸向自己白嫩大腿根的手,更不必为了要多提成多挣钱而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各种酒液。她现在可以过上一种称为普通的来之不易的可爱日子了。
这些消息自然都是从小惠曾经的姐妹们那里打听出来的,没费太大的精力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搜索到第一手资料。在我看来,曾经的松冈先生已经换了一种活法,孰对孰错大可不必考虑,至少对他本人来说好像活得比当初有劲多了,活泼多了,舒畅多了。电话中那久违的声音听上去也不像当初那般谨慎和略显压抑,激情,澎湃,随心所欲。
抛开我和松冈先生还有那个张权盛三者之间的无法避免的瓜葛和关联,我是从心底祝福他和那位不曾谋面的出身诡异的小惠的,祝福他和小惠以及他们的儿子能够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不再有任何的巨变。
松冈先生来电话并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最终确认一下我和王副总下周去日本的大体行程计划,其实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不疼不痒的闲嗑家常。这人心境若是好了,总想找别人与之分享。
我的首次日本之旅是突然定下来的。虽然我已期望了许久,总想着某一天能亲眼看看那个我们称之为东瀛的地方,在日本的大街小巷上转转,听听身边单调的成群的日语对话,如果有可能的话,再背着久美子到久负盛名的歌舞伎町亲自呼吸那里的空气,考证一下是否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充满着妖艳的靡乱的芳香。
王副总已不知去了日本多少回了,对于他来说,去日本出差就像是到自家后院的自留地里摘采几个尚发青的西红柿那样闲庭信步,早就失去了兴趣和兴致,现在完全是为了工作为了生计。此次日本之行的重中之重就是拜访松冈先生的会社,当然还有另外两家的合作会社也要走访。最近颇有大动作的老总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张权盛独打太极而不出招,这次派我和王副总去就是要后发制人,以柔克刚,准备从松冈先生的会社上层找出突破口,最差也要把虚实探听清楚,就算是再不济,联络感情也是极为重要的,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关键时节,敌后策反以及*工作必须做好。
久美子工作的那所日语学校向她发出了诚挚的邀请,希望她毕业之后能到那里做一名专职日语讲师。考虑到上海的那家酒店同样地也曾向她发出过邀请,我想这都是因为久美子认真的工作态度和随和的性格,两面都获得了校方和学员的一致好评和认可。
久美子有些犹豫,犹豫的是因为她并不是正宗的日语老师出身,也没有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