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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点点头,他便又转身走了出去。
为了防止再与骆无殇照面,晚饭后我就再没出过房门,与韦北辰闲聊了两句就早早的上床睡了,却不曾想这天夜里竟是出人意料的下起雨来。
入冬前的雨已经没了夏天里滂沱的气势,淅淅沥沥的下,每一滴都透着寒意,提前将冷冬的氛围带了过来。
晚上我窝在韦北辰的怀里也不觉得怎么冷,只是因为天气骤变,我们的行程就被耽搁下来,一直到三天以后天才放晴。
这两天街面上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想来是还没有追兵洞察我们的意图。
心里绷着的弦慢慢松弛下来,我便与韦北辰商量,就在此处与骆无殇分道扬镳。
因为杜明楠一直都不赞成,所以这件事是由韦北辰代为去办的,骆无殇走的时候我刻意的没有出现,韦北辰回来也没与我多言,收拾了一下东西我们也便继续上路。
一行人又往东连续走了五天,眼见着离海岸线越来越近,晚上的风也越发的凉起来。
临近渡口的渔村只有一家客栈,晚上住宿不便,杜明楠他们就提前半日停下来,在沿路的小镇上找了家客栈落脚,我与韦北辰置办些东西,只我们两个人驾马前去渡口。
因为每隔一段时间韦北辰都要回千屿国探望他师娘和小师叔,所以他与渔村里的几个船户都很熟。
那几日的天气都不错,海上风平浪静没见着什么大风浪,韦北辰定了船,就直接与船户约了次日一早出海。
渔村本就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客栈里早就被往来的客商住满,不过好在村里住的都是些世代靠打渔撑船为生的淳朴渔民,得知我们晚上无处可去,约定要送韦北辰出海的船夫就很是豪爽的邀我俩去他家留宿。
那船夫小名唤作阿壮,带着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娘和一个过门不久的媳妇在过活儿。
阿壮人如其名,是个身材魁梧壮实的年轻汉子,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笑起来憨憨的,因为长年受海风日晒,皮肤黝黑,那口牙齿就显得超乎常人的白。
他带我们回去的时候他的妻子和老娘正在厨房里忙着贴玉米面饼,锅底煎了新鲜捕获的海鱼,整个小院里香气弥漫,很是诱人。
“阿华,我回来了!”进门的时候他大声的喊,转身把肩上扛着的渔网挂到旁边的架子上。
“来了!”屋子里的女人应了一声,一边在围裙上抹着手上的面渣一面迎出来。
他的妻子是个身体健硕的渔村姑娘,穿一身自己纺布做成的粗布裤褂,干起活来动作利索,毫不拖沓,一看便是个持家的好手。
女人看到我们有些诧异,径自转头将目光移给自己的丈夫。
“别傻愣着了,家里来客人了。”阿壮挂好了渔网,回头又咧着嘴呵呵的笑,“这位公子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位常包我的船出海的客人,今天客栈客满他们没地方过夜,吃完饭你去把厢房收拾一下。”
“哦,好!”女人有些羞赧的冲我们笑笑,“不过乡下地方,两位不要嫌弃才好。”
“大嫂你客气了。”韦北辰微微颔首,拱手施了一礼。
女人怀了孕,不过应该时间还不是太长,隔着略显宽厚的衣服,只能隐约见出小腹上微微凸起的一个轮廓,阿壮傻乎乎的乐着,走过去几乎是毫无意识的伸出宽厚的大掌贴在女人的腹部摸了摸,脸上显露出一种与他的装束打扮极不相称的柔和光彩,有些夸张的对女人道,“老远就闻到香味了,饭好了吗?早前一个时辰我的肚子就饿扁了。”
“有客人在呢。”当着我们的面,女人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嗔怪的打开他的手,转身去井边洗了块毛巾递给他,“擦把汗吧。”
“嗯!”
吃过晚饭时候尚早,与主人家闲聊了几句,我就与韦北辰一起外出去海边散步。
前两年随段红棉他们一起在荒岛上住着,海景我倒是常见,不过那时每每站在悬崖上俯瞰脚下的暗礁和澎湃汹涌的海浪都有一种被束缚的压抑感,有时甚至也会觉得恐怖,而此时展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副完全不同的画面。
蔚蓝的海水安静的在脚下沉眠,海浪击打海滩时的动作也显得轻柔很多,时而卷起细微的水花和一星半点白色的泡沫,沾在我们的鞋袜上也不让人觉得反感。
对面的荒山后头一轮硕大的红日敛了燃烧的怒焰,像一副背景画一样挂在那里,这一侧海天一色,一眼看去别样的壮观。
远处三三两两的渔人扛着渔网抓着鱼篓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