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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导演也是,拍一部电影表现的实际上是你在生活中比比皆是但又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感觉。你把它抽象了,用一种艺术形态来表示出来。那么现实生活恰恰就有这个问题,因为你离现实太近,你的梦不在现实生活里,所以你很难写好现实的东西。
所以你想讲现实生活的故事,我不知道你的风格是什么样的。我甚至觉得第三段其实应该是你真正意义上的寓言,而前两段实际上是故事。前两段基本上是故事形态的,第三段是寓言。这个寓言把整个影片中三代女人的环连上了。应该是这样的。
有一次我听今村昌平讲了一句话,我觉得他特别有特点。我问他你为什么拍《昆虫记》。《昆虫记》是一个女性故事,写的是一个女人从小恋父。她在外面当妓女,专找岁数大的。她感觉到她父亲要死了,就回来了,像母亲一样用奶哺|乳她的父亲,她父亲刁着她的奶头死了。因为全是日文的我没有看很懂,但是真的是一个很过瘾的电影。看影像、看表演和故事都很过瘾。我问他你为什么把这个女性电影叫《昆虫记》,他就举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例子说:你看见这个烟灰缸了吗?如果你放一个甲虫进去的话,甲虫不会这样走,也不会那样走,而它会永远沿着烟灰缸里面的圈子转。这就是女人,这就是日本女人。他说女人始终是在寻回女性自己自身的。因为男人不承当繁衍的任务,所以男人不牵扯到轮回,女人才有轮回。就是她把不知道是谁的灵魂放入到体内,然后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按照西藏的宗教来讲,不管你是什么,你的灵魂都是在转世。转世以后,你可能会转成这种东西,转成那种东西。女人也是把一个灵魂转世,用自己的身体把灵魂从空灵中进到现实中来。而男人不具备这个功能。
所以第三段我看得很痛苦,看了又看,看了又想。我自己挺希望你放弃这个第三段故事,就是小杜这个很具体的故事,因为确实也没什么故事。我想让你把它作为一种意向性的东西来拍,因为像她最后生孩子生在了地上,都挺离奇、挺震撼的。其实重要的是她跟姥姥的交流,可能大家都知道她是捡来的,她和这家血缘完全不同,她没有这家血统。所以完全可以跳开来写,完全可能是另外一种状态的女孩。就是说这个女孩一成大人的时候,姥姥就一直在输给她。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关系,姥姥一直爱她,而正因为她不是姥姥的血统,姥姥特别爱她。这就要重新想、重新设定一下,她和姥姥的关系特别有趣:两个女人,一个年龄大,一个年龄小;一个是知道过去,一个是要掌握未来的。我认为后面的故事都可以是背景性的发生。就是男人的故事都是在背景上发生。可能有出现,但是不重要,是不是个演员都不重要了。我觉得陆毅挺合适邹杰的,给他弄一个小寸头。他有挺阳光、挺青春的感觉、挺吸引女孩子,自己又不知道,自己不在乎自己的感觉。一开始出场的时候并不是很亮,但是那种从里面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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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你找小杜,我希望小杜是虚的。我希望那个男人是幕后的,对花来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这个孩子。
现在花和姥姥之间的矛盾冲突展不开。如果还是对花的男朋友同意与不同意的矛盾就和前面一样,没意思。有没有可能从怀孕开始。花一回来就告诉姥姥我怀孕了,姥姥一下就傻了,说你这么小又没结婚。但花觉得这事不重要,是谁的孩子也一点儿都不重要,花就是这样一个人,是我自己的孩子。就像民间观念说:闺女带回来的种肯定是自己家的。别人把你儿媳妇肚子搞大了,生的就不是你家的。闺女生的肯定是自家的,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嘛。其实这个说得是有道理的。我觉得你可以设计这么一个环节,就是说冲突在于两人本身就不对付,而且有了孩子,或者是为了房子,房子上的冲突,或者是其他什么冲突。在这个过程里,两个人之间有了一种沟通以后,姥姥去世了,但是她的孩子诞生了。能不能变成那样一种感觉的东西。
我是真的建议你,从电影的长度来讲,前两个故事挺棒的,大概两个小时十分钟左右,如果再有一个三十分钟或者四十分钟的尾巴,就是姥姥和外孙女的一段戏,我认为应该挺精彩的。在国外不会嫌长,国内是一个上下集的片子,长度正合适。如果第三个故事也拍到一小时,就是三个多小时就有点可怕了。你不信我把话放在这儿,你把戏拍完了肯定是三个半小时。所以你现在应该做一个决定,因为第一,这三个故事同样的长度,从文学上没有问题,从观众来讲显得太平均了;第二是第三段的环境冲击力没有,改革开放这些都不构成冲击力,没味儿。而第一段和第二段,三四十年代和五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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