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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井想起另一个女人,也就是这起爆炸案的元凶,他道:“邵子盈决定跟着我去海地。”
他不得不带上她,但是,不论是活是死,他们都将在那儿作分别。
“要活着,温绵很想见你。”瞿承琛嘱咐他。
闪电叫嚣,与大地形成共鸣。
那心爱之人的兄长,沉重颔首,端正给瞿上校敬上一礼。
活着才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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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绵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一拨人来了,一拨人又走了,医生开出长长的单子,给她做各种检查。
她闭眼就开始做各种不吉利的梦,全身一遍遍地冒冷汗,再次惊醒过后,决定要去见一见那个男人。
瞿承琛已被转到重症病房,床边有一扇大窗户,暴雨过后的夜空特别漂亮。
看见他清醒着的侧颜,她被割开的心头慢慢愈合。
雪白的绷带一圈圈缠绕着瞿首长,温绵笑得有些伤感,也有些无奈,她走过来坐下。
“温绵……”瞿承琛低低地发声,像缠绵的叹息。
温绵的声音微微发颤,“你好些了吗?”
“嗯。”他点了点妞儿的鼻尖,严肃警告:“以后,长点心,经不起你折腾了。”
温绵伸手轻抚瞿承琛的脸庞,他收紧手臂,直接将她揉进怀里,让她伏在他的肩膀。
多么荣幸,她觉得生命真是太美好的一种给予。
瞿承琛嘴角安然如初的笑容,让温绵又遁着脑海寻找到那个梦,她心头一阵发紧。
当时险些想问他,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情,你会不会这样做。
可是,还好她没有问。
因为这个军人的感情,庄严到让人肃然起敬。
温绵收敛思绪,试图说些别的分散注意力:“我知道邵子盈抓我是为了温井,那现在如何了?”
“小芳说爆炸多半是邵老板的人为,邵子盈应该后悔了,她差点铸成大错。”
邵子盈的父亲顾虑那些警察会在工厂发现不利于他的蛛丝马迹,索性命人炸了那块地方,一了百了。
好在他们都命大,邵子盈要求温井带她去海地,也是一种了断。
瞿承琛厚实的手掌牢牢牵住媳妇儿的手,“至于你哥,他俩已经走了。”
“他怎么就走了?我还没能见到他……”
瞿上校很认真地说道:“他答应你,一定会回来。”
温绵多少还是失望的,她想等了那么久,他还是要先完成使命。
“要相信你哥。”
她听见他流动似水波的声音,心中有些动容,“嗯,我相信。”
温绵相信,温井与瞿承琛,都是同样了不起的男儿。
从不质问生命还要经历多少颠簸,只是告诉自己,无法回避,不能退缩,因为他们,是那掠飞长空的鹰。
她相信,穿过血火的烽烟与荣耀征途的风雪,他终会抵达,他会归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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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冬季,大雪如约降临南法市,军区的温度要更低几度,冰天雪地的日子,瞿承琛在书房陪老爷子唠嗑,瞿晨光又忙着在家门口堆雪人。
温绵给她备了个热水袋,她跨出大门口就见姑娘俏生生地在雪地上蹦跶。
日子一天天就这么过,恰似那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小光不知从哪儿抠来的纽扣和葡萄,她给雪人按上眼睛鼻子,想了想似乎还缺东西。
温绵轻笑了一声:“以前小时候,堆了雪人喜欢偷拿我哥的围巾做装饰,他放学回家,一看都湿透了,想找我算账又舍不得骂。”
小光听嫂子这么一说,雀跃击掌:“二哥小时候的玩具枪还在呢,我这就去拿!”
原来,妹妹都是这么坑自家哥哥的吗,温绵一时无语,莫名觉得有趣,她想没必要将这事儿上报给瞿首长。
雪花飘落肩膀,黏上乌黑的长发,她轻轻一动身子,抖落一地银白。
忽而,听见后头有人走近,温绵起初以为是小光,也没做声,一条灰色的围巾裹在小雪人胖乎乎的身上。
温绵微微一怔,她偏过头,视线与那人对上,下一秒,表情像被人按了定格。
世上所有离她远去,她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男人背光矗立,在漫天风雪中挺直脊背,黑色大衣在空气里翩然翻动,皑皑白雪,似描述了一副浩然的画。
太高大、太动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