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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秦绍的1寸身份证照片,也正是我在网上下载到并放到同性恋网站的那张。各方专家有模有样地聚集在一起,开始从封建王朝的贪污受贿聊起,然后大谈如何才能抵制贪污枉法之类的事情。还有一些讲论语讲诗经的红人又从人性角度开始分析,人为什么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总之寂寞平静的早春终于因为秦绍多了些热闹。
我关上电视机,陪我爹去做血透。
血透室外的家属等候区,也放着个电视机。电视里正循环播放这条轰动全国的大新闻,我想陆轻天果然够本事,能把这件事炒成这样,秦绍也没压得住。不久一个长相猥琐疑似狗仔的记者突然出现在屏幕一角,用齁了嗓子的公鸭声说道:“观众朋友,观众朋友,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绍杨集团总部大楼的正前方。我们都知道,绍杨集团的总经理秦绍因贪污受贿之事,导致绍杨集团股份大跌,那作为绍杨集团的副总经理陆轻天女士一人现在独挑大梁,力挽狂澜,宣布将全面接手原总经理的职位。鉴于两人是夫妻关系,为保证董事会的集体信任,秦绍主动提出离婚事项。根据可靠线报,此事确实由秦绍主动提出,这到底是想暗地做资产转移,还是想和妻子撇清关系,保妻子的一方太平呢?敬请收看我台的后续报道。”
然后一堆专家又出现了。这次专家竟还包括了情感类的专家,大家纷纷开始捕风捉影,有的说秦绍对陆轻天一往情深,宁一人揽责,也不想拖人下水;又有人说豪门没有感情只有利益纠葛,里面可能涉及到一些秘密约定。
天花乱坠的新闻看得我有些麻木。我不知道秦绍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从未看他对公司的事情苦恼过。我虽然和他共处了近半年的时间,但他办公时都在书房里。他展现在我面前的,大多是和工作无关的状态。我想这是一个情妇安全生存的模式,也是秦绍放心留我身边的原因。可他可能没想到我和他的妻子联合演了一出《双食记》,暗渡陈仓地把他害死了。
秦绍现在可能很后悔。他应该不难发现,是我放出的消息,可他到现在都没联系我。我猜也许是他太忙了,无暇追究责任的问题,先灭火要紧。但秦绍是那么记仇的一个人,凭我的了解,他宁可让火烧死他,他也要报仇雪恨的。
我自虐地想,秦绍要是联系我了,这事儿就算完全结束了。
新闻放到第二天,这件事情已经愈演愈烈,导师发表的论文提前发表了,配合国内媒体的宣传,钱理导师的名字也越来越响,他变成了个方舟子一样的人物。大家先从钱理教授的背景追根朔源起,说他是一位正义凛然、刚正不阿的学术家,这一次在国外媒体发表的论文里,就提及国内房地产的一些积重难返的沉疴旧病,里面提到了那个案例,虽然化名了,但明眼人一看就能联想到秦绍的房地产公司新贵。
我还是没在新闻里看见秦绍。
我这几天胃口不是很好。家里有些阴冷,也没有A市的暖气,我本就容易四肢冰凉,在家里这些天我手上和脚上都长了冻疮,手上的冻疮长得太密集,肿得像一个馒头,我都无法握紧拳头。电视机里轰炸的新闻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我觉得我明明是报仇了,看到这样的结局应该欢天喜地,可为什么心里却感觉自己是一个把别人推向深渊的刽子手。
我拿着手机翻看着通讯录上的名单,看到秦绍的名字开始发呆。
最终我也没有勇气给他打电话。我不知道电话如果打通了,我该说什么。我是问“hi,你忙爽了吗?”还是说“你怎么就这么二,引狼入室都不知道?”
我在家里冻了几天,最后我给陆轻天打了个电话。一来是要钱,二来是问问事情进展的情况。
陆轻天在电话里也是非常疲惫:“卢小姐,情况可能会有些复杂。我暂时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你给我的资料可能有问题。”
我连忙问:“资料怎么可能有问题?我是从他电脑上原封不动地拷贝下来给你的。”
“我知道,卢小姐,所以我说有可能有问题,但现在我还没有确定。你再等我几天。等事情结束了,我自然会跟你联系的。”
说着她就挂了电话。我有些不祥的预感,陆轻天看着像是要过河拆桥,可她这么一个身份的人,不会为了区区几十万块钱而跟我绕弯子,难道说那份资料真有问题?
第二天新闻又开始有了新爆点,那个长相猥琐的新闻记者哥继续用他的公鸭嗓子说:“根据最新线报,绍杨集团的副总坚持不与秦绍离婚,随后她将召开小型的新闻发布会,届时只邀请数家重点媒体参加。我电视台有幸受邀采访。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