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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眸子相对，她的眼睛倒影在云锦的眼里，居然也有一双和云锦一摸一样的眼睛。

一样的清澈清凉，如清泉，似明镜。清泉的底部，是谁人也触及不到的黑暗子夜。

顿时一片阴沉的漩涡席卷，凤袖鸾心底强自忍耐的厌恶再次突地升了起来。黑心的人是否都有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

真是糟蹋了世间好物！

须臾，凤袖鸾厌恶的移开视线，小脸清寒，冷声道：“还不下车！”

“鸾儿，你非要和我这么说话么？”云锦眼底闪过一抹受伤。轻声软软的道：“你想要我入赘丞相府，我都听你的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嘛……”

闻言，凤袖鸾猛的转头，死死的看着云锦：“丞相府的一切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别装了！”

云锦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看着凤袖鸾。

“说吧，救巧儿一条命，你要什么条件，我都允你！”凤袖鸾深吸了一口气，板着脸问道。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云锦嘴角微弯，无辜的神色瞬间烟消云散，看着凤袖鸾，眉眼潋滟而笑：“不管我有什么条件，鸾儿都答应么？”

“自然！”凤袖鸾冷冷的点头。

“好！”云锦拇指和食指按在一起，打了个响指，清脆敞亮，看着凤袖鸾，笑颜深深：“我要鸾儿答应我一个条件，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我提出这个条件，你必须应允！”

“好！只要你能救活她。”凤袖鸾想也不想的点头。他才对她提出一个，而她可是对君紫璃提出三个呢！

“鸾儿，你可要想清楚，我这一个，可是不比你和君紫璃那三个。甚至可以说也许一个顶三个。你确定答应我？”云锦看着凤袖鸾的眼睛。

“自然！”凤袖鸾也看着云锦的眼睛。自然知道自己答应的是什么。但是对于君紫璃，一生的时间呢！她自然也不会让君紫璃轻易饶了那三个条件。必定让他肉疼。

云锦和她一样黑心，虽然仅是一个条件，的确如他所说，也许自己答应出去的会是万劫不复。但是巧儿，她必须要救。无论是对死去凤袖鸾的交待，还是巧儿为她挡剑的良心。或者还是她心底那一丝残留的阳光和守护。她都必须要救巧儿。只此一次。

“哦？鸾儿答应的可真是痛快。都让我不知所措了呢！”云锦还依然在笑，笑意不达眼底，眸底的黑色一览无余：“鸾儿，你确定你不会勉强？”

“不会！”凤袖鸾摇头，看着云锦蹙眉：“你哪里有那么多废话！”

云锦不理会凤袖鸾冷寒的神色，继续慢悠悠的道：“毕竟她只是一个小丫鬟，虽然陪了你数年。但是她本来就是你的奴才，理所应当为你所受所予。还不值得你为她付出如此大的筹码。要知道你一旦答应了我这个条件，我是不会让你轻易饶了这一个条件的。”

“不用你说，我自然明白！”凤袖鸾断然道：“答应了就是答应了！我凤袖鸾生来就有原则，只要是我真心实意答应你的，便绝无反悔！”

“好！”云锦看着凤袖鸾，神色肃然：“口说无凭，立字为据。三击掌为誓。你若反悔，你最在乎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有了昨日这个女人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前例，云锦不得不加大筹码。不是他不相信自己，实在是不相信这个女人，她太黑心。

“好！”凤袖鸾死死的看着云锦，咬牙吐出一个字。

云锦忽然笑了，笑颜绽开，如一株上等名贵的玉兰，艳艳夺目，声音低润悦耳：“鸾儿，那你立誓吧！”

“苍天在上，凤袖鸾在此立誓。今日与云锦交换条件，立为约定。云锦救巧儿一命，凤袖鸾答应云锦一个条件。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云锦提出条件，凤袖鸾必须应允。三击掌为誓。天地可鉴。若有反悔，凤袖鸾和其所在乎之人，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凤袖鸾伸手举天，声音清泠，如珠玉坠落，掷地有声。

青蓝、青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凤袖鸾。小姐居然为了巧儿发此毒誓。如果云锦公子若是对小姐提出什么不可能完成的要求，那小姐岂不是……

两双小脸骇然的看着凤袖鸾，又转头看云锦。

只见云锦也同样看着凤袖鸾，一双凤眸，眸底清澈，可照日月。是彻底的光亮照人，看不到里面如海低沉，也看不到黑暗，清澈见底。

白色华贵的锦袍绣缎，袖口和衣摆处绣有两株玉兰，玉兰含蕊花开，清艳、高贵、迎然独立，不染纤尘，青丝玉带，随着微风轻轻扬起，美已经不能表达那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