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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她死了,我依然救不了她。她和姐姐一样年轻,花一样的生命,就这样从手里流逝了。我抓不住她。我抓不住她……」他哽咽着,低低的抽泣。
「这不是你的错。」我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他。
「我知道。」
「我们不可能抓住所有的病人。我们不可能和死神抗争。」
「我明白。」
「我们……也只是人。」
「我只是不甘心。」
「她不是你姐姐。」
他缓缓的将头埋在双臂间。
「还有下一个病人等着你。别入了魔障。」我伸出手,搭在他的背上。
他低低的抽泣,背一阵阵的抖动。
很多时候,医生在病人的眼里几乎是种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我们不为生死所动,可以冷眼旁观生死分离。可是,谁又能明白我们这份冷静,是经过了怎样的煎熬才修练而来?
然而,我们终究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终究也有无法承受的时候,我们……终究只是个血肉之躯。
我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公民,酒醉后绝对不会自己驾车。这不光是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也是对别人的生命负责。
搭车到潭新伍的住所,我费了好大劲才将喝个烂醉,乱发酒疯的潭新伍拽下车。真没想到别人醉酒是摊成烂泥,他醉酒却是精神十足,载歌载舞,兴奋得跟吸了鸦片似的。
我捂着嘴直想吐,无奈旁边这个过动儿是一刻也不让人安静,手里拎着外套又是跳又是笑的,东倒西歪的拉扯我。
一则是为了安慰这个突然在我面前暴露脆弱的男人,二则我自己心里也烦闷得很。我拉着哭得像只红兔子的潭新伍泡在酒吧里,喝了个昏天黑地。
我以为自己的酒量已经算是差的了,哪知道这家伙也是半斤八两。六瓶啤酒下肚,他已经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个一乾二净。
见他不是个能喝的人,我虽然心里烦闷,也只好压着想发泄的愤闷情绪,喝得克制了点。可他小子又是哭又是笑的拉我一起喝,饶是我倒的倒,吐的吐,也被灌了个七七八八的。
这样两个醉鬼自然是不能开车了。我也不放心这个已经连自己是谁也弄不清的醉鬼自己回家,只得搭车将他送回家。
死拖活拽的将这过动儿拉到门口,我伸手掏他的口袋,想摸钥匙出来开门。
「摸什么摸,林广宏你想偷吃我豆腐?」他笑着甩手捂住裤袋,扭扭捏捏的直摇晃身体。「就你这种臭豆腐,谁要吃?给我钥匙开门。」我恨不能把他捏死。
「不要。我就不给你。」他着眼,直对我撒娇。
我瞪他一眼,一把拽住他,强行拉开他的手,掏出钥匙。
「你好讨厌,不要对人家动粗啦。」他趴在我怀里又叫又嚷。
「闭嘴。喂,哪个是大门钥匙?」
「不告诉你,你凶我。」
「……」我气得人快冒烟。懒得再问,一个个试也比问他快。把门打开了,我粗鲁的把他推了进去。拽着他的手臂直奔卧室,我一把将他扔到床上。
「干嘛,也不对人家温柔点。死相。」他在床上蠕动几下,撒娇道。
我皱皱眉头,强压住满头的晕眩,七手八脚的给他脱衣服。
真是的,我干嘛要这么好心?把他扔在这儿就够仁至义尽了,难道还要我哄他睡觉吗?
「不要啦。」他偏要和我作对,手舞足蹈的阻挠我脱他的衣服。「人家迟早是你的人,你急什么嘛。」
「去你的,大半夜给我发花痴。」被他缠得我人都快晕了,心急火燎的我把他随手甩开。
被我甩倒在床上,他的身体痛苦的扭曲着,似乎我对他的粗鲁让他觉得不舒服,估计是胃里的酒精上来了。
我叹了口气。这也不是他的错,他只不过是醉了。想想潭新伍平时是个多么高傲严肃,刚愎自用的人,现在这副样子,皆因他借酒浇愁愁更愁。
算了,不脱衣服也能睡觉。我帮他拉开被子盖好。
「睡觉吧,酒鬼。」拍拍他的肩,我转身要走。
「不要走。」他却突然翻开被子,扑到我背上将我抱住。
「少给我演电视剧里的情节,回你床上去。」我使劲掰开他的手臂,把他扔回床上」。
醉酒的人有一股蛮力,他拉着我的手臂往下倒,沉得像块混凝土石块,把我也带倒了。
「我不要你走。你又跑,不让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