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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听闻,看了黛玉一眼,黛玉便示意她出去打帘子。紫鹃一手掀开帘子,笑道:“宝二爷,姑娘已经醒了,你自己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没得在那里白问。”门帘一掀,宝玉果然便走了进来。黛玉业已站起身来,道:“天晚了,二哥哥还挂念着,快请坐,雪雁,去把咱们从南边带来的茶给二爷沏上一盅。”雪雁答应着自去了。
其实黛玉只一扫,便已看清了宝玉的长相,果然书中所写不虚,唇红齿白,眉发如墨,眼睛仿若一泓含情秋波,是个花样美少男的样子。这会儿穿的却是家常半旧银红织锦大袄,豆绿色撒花棉裤,腰中束着柳叶黄的汗巾,下面用松花绿的绑腿系了,穿着厚底的弹墨绣织金绣云纹的鞋子。项中带着用五色丝绦系住的一块美玉。这会儿正眉目带笑的打量着黛玉,半晌方道:“一年多不见,妹妹倒越发出落的超逸了。”
黛玉也笑道:“二哥哥且请坐吧!别说我,如今一年大似一年,连迎春姐姐、宝钗姐姐、探春、惜春妹妹也越发地好看了,怎么二哥哥却还是老样子,没一点男子汉的气概?”
“什么男子汉的气概,我只要能和姐妹们在一起就好了!”宝玉笑着接过雪雁递来的茶,细细品了一口道:“果然这南边的茶比咱们素日用的更清逸一些。”一时又问起黛玉的病情,说这天气比较还冷,只怕黛玉咳嗽,因又听得因白神医的良药,已经去了根,只是身子弱,需要好好将养,最近并不曾咳嗽时,不由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黛玉便让紫鹃去里面拿出签着宝玉名字的礼物来,道:“我是个无依无靠的,手里没什么钱,不过是些笔墨纸砚的小玩意,二哥哥别嫌弃,且请拿去用吧!你今儿晚上既然来这一趟,就捎了去,也省的明天小丫头跑路了。”
宝玉喜得摩挲了一回,又和黛玉叙些闲话,忽然一拍脑袋,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忘记了。”
黛玉一愣,旋即笑道:“你还有什么大事不曾?”
“可不是。”他一边说着一边探手去怀内一阵乱掏,却拿出一个珠串出来递给黛玉道:“这还是前儿北静王爷赏我的呢,叫鹡鸰香念珠,据说是圣上钦赐的呢!我见它倒也别致,因此特意藏了给妹妹的。”说着便珍而重之地交到黛玉的手里。
黛玉看那香串,果然很漂亮,隐隐地还有一股子幽香,欲待掷回,心中忽然想到原书中黛玉确实没有收这香串,还说是什么臭男人拿过的。便不禁有些踌躇了,她虽然不喜,但是也不愿按着书中去走,便道:“既是二哥哥一番好意,黛玉就无功受禄,暂且领了。”说着交给紫鹃,让她收起来。
一时,袭人又找了过来,给黛玉见过礼,便拉着宝玉道:“二爷,如今天晚了,还是让林姑娘休息吧!明日还是要见的。”黛玉心中冷冷一笑,也不留宝玉,只道:“二哥哥,你且看着袭人巴巴地找来的情分,也就去了吧。袭人,这些是我送二哥哥的,你且拿过去吧,我也要休息了的。”说着径自转身回了卧房。那宝玉还欲跟去,奈何袭人死命拉着,只得收拾了,和袭人去了。紫鹃、雪雁送了出去,回来却冷笑道:“怎么二爷才坐了一会儿,袭人就巴巴地找来了,你看她刚才的样子,好似我们能把宝二爷怎样似的?”
黛玉在里面笑道:“你们也别嚼舌,她是宝玉的大丫头,自然是一时离不得眼前的,如今天色晚了,来找他也是正经。宝玉房里不多亏了有她,才处处妥帖吗?更何况这府里谁不说袭人是宝玉身边第一个贤良勤谨的人儿。”
“确实够勤谨上心的,只怕不是……”忽然想到前年晴雯和自己提过袭人宝玉的事情,因差点露口说出来,看黛玉好似并没有注意,忙忙咽下了这个话头,自去服侍黛玉梳洗了上床休息。
白天多睡了一会儿,黛玉一时也不觉得困,便让紫鹃去架子上那本书来瞧,紫鹃便劝道:“如今夜深,何必又费眼睛,不如我陪姑娘说会儿话吧!”黛玉想想也没什么意思,因看紫鹃穿着浅紫色棉袄站在地下,便道:“既如此,你也上床来吧,地下冷。”紫鹃依言脱了鞋子,另拉过一床被子来盖了,因问黛玉:“刚才姑娘又说无依无靠的,那琏二爷可是还拿着咱家三十多万两银子的,明儿个交给老太太了,老太太自会为姑娘收着,姑娘可不是白吃白住这里的,怎么无端端地又说这话?没得惹自己伤心。”
“你觉得他既然瞒着我拿了那三十多万两银子,会交给老太太吗?”黛玉清冷的眸子看着紫鹃。也许正是因为他们都太单纯了,所以才会以悲剧收场,可是这一次,她绝不会!
“什么?难道琏二爷要私吞了?”紫鹃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