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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一个大男人还怕见血呀?
“可我以前有些主子不用见血也可以赚进好多金银财宝哩。”她努力想推荐自己的广大用途。
“喔?”南烈浓眉一挑,兴味十足。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你只消拿著剑,站在山路上,就会有人把身上的钱财双手奉上给你。”她说得认真。
“那叫抢劫。”
“耶?”她露出好惊讶的表情,一副不明白自己曾助纣为虐的模样。
蓦地,她慌手慌脚地捧住自己惨白的圆润双颊。
“抢劫?!我这把绝世之剑竟然曾经做过坏事?!这、这这有辱我高尚无瑕的剑格——”
拜托,他不相信这剑娃娃没砍过人,与杀人放火相较,抢劫不过是芝麻绿豆事,吓成那副德行?
“不知者无罪,别受创过深,节哀。”南烈的安慰真教人感觉不到效果。
接著,南烈又继续啃他的酱瓜。
“我不想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剑侠,也没有仗剑江湖的气势,更没有独霸武林的野心——我,南烈,只想成为一个安分守己的看门狗。”清脆的咀嚼声中传来他浑厚的嗓音。
“可是你赚的银两少……”
“那又如何?我赚的银两自个儿花,一人饱便全家饱,加上你这只小剑魂,喏——”他敲敲桌上另一只空碗,那是他特别替她准备的,也代表著这个屋子里,不是仅有他一个人的存在。“连一粒米也浪费不著,说多省就多省。”
她好迷惑地瞅著他。
为什么他不像以前的主子一样,在得到她之后便汲汲营营于天下无敌的地位?
她能助他得到一切啊!
地位、权势、财富及力量是相辅相成的利益关系,可是……地位,南烈不在乎;权势,南烈握不著;财富,更是少得可怜。那他究竟要什么?她又能还他什么?
她不想像只什么也不会的废物,只赖著他打混等死——混到他离世那日到来,她又要再度被迫换主,她不要。
她也不清楚自己不要什么,不要他一无所有?还是不要眼睁睁见这个第一千两百零一任主子死去?抑或……她不要再过著那种飘泊不定的浪剑生涯?
“那我跟著你有何意义?”她问得迷惑。
她是剑,一柄江湖中人虎视眈眈的绝世之剑,拥有她就等于掌控大半的武林版图,拥有她就等于天下鲜少再有抗衡之敌。
可他不要武林权势,更不屑天下无敌,那她这柄剑又有何存在意义?
“你是我老大哥托孤的东西。”因为他正巧倒楣无辜成为老大哥死前身边唯一人选,只得无奈承接下老大哥遗留的烂摊子,“若以后你遇见能让你尽展所长的好人选,兴许……我会将你让渡予他。”
“让渡?”
即便她天真单纯,仍抹杀不掉她是剑的事实,一柄剑该有何种下场是最好,他与她皆是心知肚明。
“替你再换第一千两百零二任的主子。”南烈扯出轻松自若的笑。
“可是……”
“我有几个友人皆是狂恋剑术之人,相信对你这柄百闻不如一见的名剑自是爱不释手。”不过那些个剑痴拿到了剑,包准日日夜夜折腾著她——一天不练上百来招的剑法誓不罢休。
南烈迟疑片刻,脑中直接刷掉好些个剑痴的名字。
“要不,我还有一位道士兄弟,他向来就爱孤魂野鬼、妖孽精怪之类的玩意儿,像你这般罕见的剑魂娃儿他应会爱惜备至——”
南烈猛然一顿。
那个臭道士素行不良,上回还不小心让一个女鬼怀了胎,万一剑魂跟著他难保那个毫不知节操为何物的衣冠禽兽不会对娇滴滴粉嫩嫩的她下手!
好,删除。
南烈脑中又直接砍掉一个好友名号。
再不然,其他的练家子……不,不好,还是怪山老叟……也不妥,那老家伙变态有余,正常不足……
每浮现一个名字,南烈总有千万个理由挑剔、进而删除。
他没发觉自己嘴里说愿意将她“让渡”出去,脑子里却做著相反的思忖。
他骗不了自己,他不可能放心将她交给其他人。
好骇人的念头!她的每一任主子都会有相似的念头吗?
区区一柄剑,竟会让人产生无法想像的……蠢念。
蚀心之剑,或许——真如其名。
“我才不要!在你死掉之前我绝不会变心换主的!”她擦著小蛮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