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页)
抬起了袍袖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和血他开始继续前行。
不意才走了两步却被地面的一块凸出的石块绊了一跤手里的刀几乎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他不胜狼狈地爬起来一时变得呆痴猝然间使他体会出这种失去眸子的生活简直比死更可怕!
无限的凄怆转瞬间化为满腔的悲愤长啸一声他决计不顾生死展开了身法倏起倏落向前直冲过去!
他这时的心清真恨不能一头撞死!
偏偏面前一无拦阻一任他横冲直撞竟然碰不到一点阻碍。
他喘息着定下了身子内心之悲忿感伤真是无法形容这一阵子急奔意图求死的勇气过去之后他又不再想死了。
事实上他眼前又来到了冰河的边缘当他再前进几步时只觉得足下踏空一时收足不及噗通一声坠身于展望无及的冰水之内。
胡子玉原来是轻功极佳之人只恨此刻坏了眸子失却先机一脚踏空再想拔身已是万难眼看着全身下沉即遭灭顶。
值此一千钧之间陡地自河岸上抛下来一根丝绦。
这根绦条可说是他眼前惟一救命的东西了胡子玉当然不肯错过他一把抓住了绦条一端。手方抓牢即时岸上人手腕一振并听得哗啦一声水响胡子玉偌大的一个人就像是一条上钩的大鱼随着他翻起的手腕高高抛掷而起遂即四平八稳地落在了地上。
胡子玉此刻真是狼狈极了全身水淋淋的由于事仓促竟连闭气也是不及急切间一连灌了两口冷水这时再吃夜风一阵吹袭由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颤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手里兀自紧紧抓着那根绳索而绳索的另一端却显然抓在另一个人的手中。
那人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神采自若虽然略现同情却并不显著。
这时他冷冷一笑道:“春来春去有空时花开花落无尽期阁下一方之尊如今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着实令人可怜!”
胡子玉陡地一呆睁着一双淌着血的眼窟窿道:“足下是谁?救命之恩本应拜谢只是胡某一生骨硬从不受人怜惜足下如果只为怜恤在下那就大可不必了!”
那人原本心存轻视的意念一时间转为严肃。
士可杀不可辱!
此人能在穷途末路身负重伤之际兀自不肯示弱于人只此气魄却也令人钦佩。
那人如非事先对于谭、胡二人抱定极深之成见而来几乎对于眼前这个人心存谅解了——
他当然不是一个随便放弃原则的人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愿意落井下石打落水狗。
对于他所深痛恶绝的大仇人亦复如此。
他直直注视着胡子玉——良久之后他鼻中“哼”了一声道:“阁下有这番气度倒不愧是条汉子只可惜——”
说到这里临时把话吞住。
胡子玉尽管是冷得全身抖可是却清楚地听见了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
这时他怔了一下道:“只可惜什么?”
“唉——”那人叹息了一声道:“只可惜足下与贵上早年所行非是以至于种下了今日的祸因迟早难免一死!”
胡子玉冷冷笑道:“莫非是司徒火老贼一伙的么?”
那人寒声道:“虽不是司徒火一伙却也不是你们一路的。”
胡子玉道:“请问大名?”
那人“哼”了一声目光中带着怜惜他打量着眼前的胡子玉——长久以来这个人一直是谭雁翎的左右手运筹帷幄素有智囊之称谭雁翎所行的每一件事如非是出诸他的主谋也多少参与此人的意见在内。
说他是主凶之谋应该不为过之。
那人在一开始说话之时即变换了嗓子用中气音使得声音与他一贯的口音完全不同是以胡子玉用尽了智力辨别却也分辨不出。
那人注视着胡子玉良久之后遂道:“有一句话要当面向胡兄请教。”
胡子玉此刻已运用内功自丹田内提吸起一股元阳之气继续贯注全身收到了却寒作用。
这时聆听之下他徐徐道:“请问在下知无不言!”
那人冷冷地道:“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地点是金陵旧地被害人乃是当时富甲一方而又乐善好施的梁仲举梁先生。”
胡子玉忽然打了一个寒噤。
“梁先生?”说着他后退了一步倒吸了一口冷气点点头道:“有关梁先生的事情只怕我知道得很少。”
那人毫不客气地戳穿了胡子玉的假面具进一步道:“请你直话直说不要掩遮!”
胡子玉真恨不能把这个人瞧个清楚这一愿望即使在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