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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楚贺,半个时辰前你就坐在这里发呆,我都今天的功课都做完了,你还没发完。”芷萱的大哥补熙一进东暖阁,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坐在坑上,双眼发直。他无奈的上前,拍了拍芷萱的肩膀,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他妹妹身上的小毛病真是数都数不清。
玛法和阿玛、额娘一直都报怨,说是妹妹配给四阿哥白瞎了。以他看来,是四阿哥吃亏了才是。不过,他可不敢诚实的把话说出来,阿玛到时候一定会揍他的。
“哥哥,你临完贴了?”芷萱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补熙坐下来。
“你当谁都像你这么懒啊,一进冬天就叫着手冷,怎么都不肯写字。”补熙坐了下来,顺便吐嘈了芷萱一句。
“我又不要考状元,再说八旗闺秀不认字的多着呢。”芷萱也是到了清朝才明白,原来不是八旗人家的闺女不是个个都要琴棋书画精通的,还有好多都不认字呢。
鄂伦岱和瓜尔佳氏刚刚从叔叔佟国维的府上回来,刚一进明间,就听到女儿嘟囔的声音。瓜尔佳氏挑起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儿,“八旗闺女不认字的是多,可是到了六岁连针都没拿过的人决对只你一个。”
“阿玛、额娘回来了。”芷萱讨好的跳下坑,贴了过去,还把自己怀里的小手炉塞进瓜尔佳氏手里,“额娘,外面冷吧,你快暖暖手。”
瓜尔佳氏戳戳她的额头,“就你会卖乖。”
鄂伦岱这次回来却没有如往常那般,训斥儿子,调戏女儿,他满脸的不悦,把头上的貂皮暖帽摘了下来,随手扔在坑桌上,拍着桌子吼,“茶呢!看爷和太太回来了,连茶都不知道上,也不知道养着你们是什么的,都当自己是小姐啊!”
芷萱和补熙两人面面相觑,这是那个胆子大如天的,惹了他们阿玛了。
瓜尔佳氏反常的没有拦着鄂伦岱发脾气,自己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这老四也太过荒唐了,世间的女子多的,怎么他就偏偏看……”话说到一半,看着一边站立的补熙和芷萱,又把那一半的话咽了回去。回身亲自接过丫头手里的茶,给鄂伦岱送了上去,“你也消消气,回头让跟阿玛说一声,让他老人家去和二叔说,比咱们有用。”
“哼。”鄂伦岱接过了茶,恨恨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二叔心里想的是啥,太他妈给咱们佟家丢人了。”
瓜尔佳氏嗔怪的掐了他一把,“孩子都在这里呢,你少说两句。”
鄂伦岱冲着芷萱招手,“尼楚贺,过来阿玛这里坐。”对着儿子就像没看到,开口就招呼女儿。
瓜尔佳氏对于佟家父子这种更像怨家对头的关系,早就麻木了。丈夫不理儿子,她理总可以吧。“补熙,今天的功课做完了?累不累。”她拉过大儿子,温言慢语的问道。
补熙巴不得他老子不理他,少挨一顿训啊。他老老实实的垂着手站在瓜尔佳氏身边,把今天的事汇报了一遍,又叫丫头把他的功课拿来,给瓜尔佳氏看过之后,方才坐在了她的身边。
那边的鄂伦岱早就把芷萱从早上起床到他回来这段时间所做的事都盘问清楚了,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方才嘱咐女儿,“尼楚贺,以后没事的时候少去你二叔祖家。”
“吔,阿玛为什么?”芷萱好奇怪,她家里只有兄弟,没有姐妹。她额娘只生了二个嫡子一个嫡女,阿玛的小妾并无所出。她到是有姑姑,不过差着辈份,平日里也玩不到一起去。因为她到经常去佟国维的府上,找堂姐妹玩。平日里阿玛挺乐见其成的,今天怎么这个态度。
鄂伦岱还没说话,瓜尔佳氏接过话头,“还是爷想得周道,我都忘了嘱咐尼楚贺了。往后西府里你少去,一日大似一日了,你的功课已该抓紧了。虽说你是女孩家,不需要考状元,可你那字也不能太寒碜了,也不怕给你姑姑丢人。”
“好额娘,我知道了。”见看着瓜尔佳氏有长篇大论的趋势,芷萱立刻讨饶,赌咒发誓说,自己一定发奋图强,坚决跟着额娘的指示走,让打狗决不骂鸡。她这般模样,说得瓜尔佳氏倒笑了起来,“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天生的,天生的。”芷萱弯了弯唇角,笑眯眯的回道。
后来出了正月芷萱才知道,她阿玛和额娘那日为何如此生气。佟国维的三儿子隆科多,也就是芷萱的四叔,硬是从他岳父那里抢回了一个小妾,偏偏还爱如掌上明珠。鄂伦岱带着老婆去西府给佟国维请安的时候,瓜尔佳氏就已经让某个小妾恶心的一回。而隆科多却明目张胆的让某小妾出来给鄂伦岱敬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