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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长辈一般,先夸了许多声漂亮,又牵着她的手,带她去逛园子,宋竹觉得她人挺和气,谈吐也不错,倒是颇为喜欢和她聊天,又暗自遗憾,她为何不去宜阳书院上学。
两人手拉手逛了一圈园子,范大姐便把她带到自己闺房里,笑道,“我看你是越看越爱,好似看个‘摩合罗’似的,若你是个布娃娃倒好,我便把你拿到我身边来,天天打扮你玩。”
说着,便把自己的妆奁打开,让宋竹自己挑,“你瞧着什么好,便戴上给我看看。我这些首饰,跟了我是明珠投暗,好歹也要上个美人儿的头,才不枉到这世上来走一遭。”
宋竹对此实在毫无兴趣,闻言便坦然道,“我瞧着都好——这些东西挺沉的,我在家时,每天要走好久的路上学下学,又要写字又要磨墨,穿的都是青布衣裳,头上也不戴这些,就因为不方便。所以姐姐问我,我是瞧着都好,哪个更好看我也说不上来。”
范大姐倒是听呆了,“要走好久的路?”
宋竹稍微介绍了下自己的生活,“女学在山上,每天要走好一段台阶才能到山下坐车,晨起吃过饭去读书,回来给长辈问安过了,吃完晚饭回去做功课,如有闲空还要练习女红……”
“你如今读到第几经了?”范大姐的兴趣立刻就发生转移,“听闻你们家大姐因文书极有盛名,还曾被召入宫中问对,得了太后、圣人的夸奖与赏赐,可有此事?”
两人谈谈说说,倒是把这戴首饰的事抛诸脑后,范大姐听宋竹说了说两个姐姐的事,对女学也大起向往,颇为艳羡。“我这几年来忙着绣嫁妆,学也少上了,十三经里也就读通了前四经,如今亦是忘得七七八八,在文会上顶多做些歪诗献丑,若是能上书院里读两年书便好了,回来文会,定可连取魁首。”
说着,又寻出一方好砚台来给宋竹看,“你瞧,我这半年都没怎么写字,砚台都要干裂了。”
宋竹家传了一套文房四宝的保养法,看到好砚台被养枯了,很是心疼,忙又和范大姐说了一通养砚台的办法,说着也笑道,“这个不该和你说,该和你们家的使女说。”
两人谈得投机,前头来人唤时,已和小姐妹一般亲热,手拉着手一道进了范大夫人屋里,大夫人见到宋竹,面上似有讶色闪过,又看了看女儿,方才露出笑脸来,对宋竹说道,“今日大姐待你和气不和气?”
宋竹自也看出了她的惊异,只是思来想去也不知惊在何处,便老实回道,“极和气,可惜我不住在洛阳,不然,日后必定常寻大姐姐玩。(。pnxs。 ;平南文学网)”
大夫人笑着拧了拧她的鼻尖,“你若在洛阳,我也天天接你来,这般的玉娃娃,接来就是看看也高兴。”
她从腰上解了个玉佩下来,给宋竹挂了,“初次见面,不能没个表示,我心里实是极爱你,除了表礼以外,再给你个这个——你大姐姐也有一个,明日一道挂了去文会,两人姐妹一般,岂不是好?——就不要和我推辞了。”
她都把话说完了,宋竹还能如何?见刘张氏微微点头,便笑道,“那谢过大夫人厚赐了。”
刘张氏便起身道,“叨扰许久,也该告辞了。”
之前她想必是已经和大夫人说了告辞的话,只是等着宋竹出来,因此亦无他语,宋竹又谢过大夫人赏赐,便告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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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无话,第二日一早,范家已来了人,要约着宋竹一道过颜家,宋竹本和范大姐投缘,此时自是欢喜。换上家里人早就给挑好的衣服,佩了玉佩,又穿戴些首饰,把头发梳了,也就无事可做,只等着范家人过来唤她。别说她不想打扮,就是她想,其实也只能打扮到这一步:像她们这样没出闺门的女孩儿,是绝不会描眉画眼的,就是日后出阁以后,也不可能浓妆艳抹——那是教坊中人的做派了。
范大姐要比颜钦若准时得多,大约宋竹才打扮好,她的车子也就到了门口,两车并驾齐驱,到了越国公府门口,自有人接了出来。这越国公府的豪奢,同齐国公府比,却也是不相上下。范大姐携了宋竹的手,一路漫步过去,时不时还指点些景致,告诉宋竹这其中的妙处,悠然自得之处,反倒像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从抄手游廊一路曲折逶迤,过了个小小的柳树林,远远的颜钦若也接了出来,她面上堆笑,极是亲热地和范大姐手握手打了招呼,宋竹也在旁笑道,“颜姐姐,你今日好漂亮呀。”
颜钦若素日最喜别人夸她美貌,一听必是眉开眼笑,可今日却矜持得很,闻言不过扫了宋竹一眼,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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