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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好心的老婆婆,走到那中年妇女的跟前,板着脸说:“你不要乱骂人,她眼睛瞎了,那你眼睛也瞎了?鸡蛋在哪里,不是好好的吗?”
那中年妇女瞪了老人一眼,凶狠地说:“管你什么事?”
“嗯,大路不平,旁人铲铣。妹子没撞烂你的鸡蛋,要赔赔什么?不要霸毛唦!”老婆子也毫不相让。周围围观的人们,实在看不过去,也跟着起哄:“想霸毛,莫赔!轰!”中年妇女见大家起哄,不为她说话,自知理亏,吵下去没好处,便松开了抓着芝兰的手,提着鸡蛋没趣地挤开人群,灰溜溜地走了。她边走边谂:“撩起早了,撞鬼了……”
芝兰红着尴尬的脸,站在那里。那个老婆婆说:“不要怕她。她是我们县有名的人物,叫刘凤仙,仗她堪子硬。男人吴兆谛在县里当人大副主任,儿子当工业局局长。郎女借改革霸占国有工厂,干私活拿着国家的工资。她仗她有权有势,横行霸道惯了。她是我们西陵的一只母老虎。”芝兰听了心里暗暗打颤,连忙谢过大家,匆匆朝中南门码头趱去。
这时,太阳偏西了。河边的码头上,老稀地停靠着几只大货船,旁边还有几个捡菜叶的妇女和流动叫卖盒饭的小贩。芝兰走上前去,问正在下货的船工:“师傅,开往蓝溪的客船走了吗?”几个船工见是个漂亮的姑娘,都不顾肩上和手里扳着的沉重的货物,停在那里,高兴地争着回答:“蓝溪村的两只船都走了,大约在半个小时前。”
芝兰望了望去蓝溪方向的江面,轻轻地说了声:“谢谢!”转身朝着码头通往城里的趄坡公路走去,只听到背后传来船工们粗野的议论声:“哟,好漂亮的姑娘!今夜挨要做梦……”芝兰听了,脸不觉一红。她既不象以前那样认为这是对她的侮辱,甚至还感到对她是另一种特别的夸赞。她没有必要去计较憎恨他们,因为她知道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们并无恶意,他们拿一个漂亮的女人取笑,只是为了消遣和排解牛马般繁重劳动的压力和难耐的寂寞罢了。在我们的生活中,这是常有的事情,何必去计较呢?何况她也没有时间去计较。
芝兰一心想急着早点儿赶回去。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她急忙朝县汽车客运站走去,路过物资公司门市部时,碰到了开农用汽车的学生家长双喜。他是县农机公司的职工,蓝溪村人,下岗后自己买了辆汽车跑运输。双喜问芝兰到哪里去?
芝兰告诉:“回去。现在准备到汽车站买票。”
双喜说:“车子帮别人拉几箱货到乾安去。等会儿装好就走。你就搭我车子回去。”
芝兰说:“那就谢谢你了,我去买点东西就来。”
双喜说:“你三点半钟到西陵大桥头等我,不要再回来。”
芝兰的心情一下子高兴起来,忘掉了刚才的不快,感觉运气还不错,做事还比较顺势。尽管碰到那个丧气的母老虎,但她还是一路顺遽。她一路走,一路高兴地想:“我要把这招考的好消息,尽快告诉小秋哥,让他放弃外出打工的念头,走考干的路,留在家乡,永远和我在一起共同建设家乡新农村。”
第3章、守渔(1)
“清明要明,谷雨要淋。”清明节真的应了节气,她一甩往日阴雨缠绵阴冷的天气,露出了久违难得的灿烂阳光。遍地春和景明,鸟语花香。岸边池塘边杨柳依依,江河溪流绿水盈盈。到处萌动着春的勃勃生气。太阳一出,人们一下子感到格外清爽舒适。清明晴明不仅今年蚊虫少,而且也给人们上山去挂亲带来了好天气。在蓝溪村这一带,清明节有个古老的传统习俗,不知从哪朝哪代开始,清明节前三后四都可以上山去挂亲。但到了正日子那天,特别忌讳上山挂亲的。所以人们大多都赶在清明节前早早上山去给故去的亲人烧化纸钱,燃放鞭炮。
小秋的哥哥于海和在西陵机械厂的叔叔于庆轩,在清明节前两天就赶了回来。他们每年都在这个时候赶回来挂亲,祭祀已故的亲人。这已成为他们雷打不动的习惯。
寒食节前一天,小秋的父亲庆东伯就早早准备了挂亲的礼生。母亲逻了蒿菜,择好洗尽,里面还和了肥厚油亮的腊肉,一同剁碎,用隔年留的上好糯米,煮了香喷喷的社饭,毛了刀头,准备了鱼肉、糖果和香纸鞭炮等祭品,等侯亲人们的到来。
于海和庆轩一到,他们一大家子就邀着上了祖坟山,挂完亲,吃了晏午饭。一家人说了会子外面世情和家务话,到了下午于海接到县里开会通知,就和叔叔庆轩搭车赶回县城去了。
清明节前后,是鲤鱼撒子的高潮期。小秋早早的吃了晚饭,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