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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紧迫的主题。
直到今年四月的一天,机会终于来了。她去赶人情,碰到小学的同学乔梦云,相互诉说起各自的情况。春燕得知她在开唆螺小吃店。
梦云告诉她,店里生意很好,只是唆螺俏货,进货难。春燕说起了自己作伢儿时娘家辰河又多又肥的滩螺。梦云听了十分高兴,要她帮她想办法。那天赶罢人情,梦云还硬邀春燕到她店上去参观,尝小吃。
当春燕来到她的店子,看到了店里座无虚席,店外还有那么多往来密集的人群为吃唆螺在那里排队等候的火爆场面时,一口答应了梦云的要求。两人商量好价钱,达成口头协议:一块钱斤,不论多少,有多少收多少。于是春燕乘端午节回娘家,与良玉、桂翠和灵凤她们一商量,便一拍即合定下来了——去摸滩螺。
今天是他们头一次下河。春燕提着篓篰箩,拿着棹子,带着几个煎熟了的糍粑,早早地来到约定地点码头上的柑橘林下等堆。但桂翠他们还没有来,这里寂无一人。
清晨,微微的南风徐徐地吹来,拂在春燕的脸庞上,吹飘起她那几缕细细的鬓发,痒松松的。远处的村落上传来几声咣咣的犬吠。一颗闪亮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疾速地划过,在清凉的晨空里留下一溜淡白的印子。不远处的晨昏里,传来灵凤、良玉和桂翠几人叽叽呱呱的说话声。
“我一夜都睡不着。”灵凤说。
“你做吗睡不着,想哪个啊?”良玉问。
“想你!”灵凤不满地应着。
“想我有什么用呢?晓得你想哪个后生家。”良玉回应着。
灵凤毫不示弱地搡着良玉道:“我不像你了,就只想男人。”
桂翠说:“女人想男人,男人想女人,异性相吸,这是正常的。你俩莫争了。世上本就是两姓人讨吃嘛。作为女人,到了一定的年岁,哪个不想有个男人哟。若是哪个不想,那是假的。口莫硬了。有了男人,就有了家,有了依靠,就有了幸福。”
良玉叹了生气,“但有了家,就有了负担,酸甜苦辣够你受的。如生孩子、上学、找工作……到时上有老,下有小,纳粮完税搞不清楚,唉!真是驼子的揖,一辈子也作不抻腰。作女人真难呀!”
灵风说:“既然做女人那么难,我就不结婚啊!我要做个快乐的单身汉。”他们说着已走到春燕的跟前。
春燕说:“莫讲苕话了,女人生来就要结婚的。不然这世上还要女人做什么?我怕你们睡到床底下去了呢!”
灵凤说:“春燕姐,你早来啦?”
“嗯,我来了一会儿了。我听得你们像山麻雀在开会,里路叽叽喳喳地叫。走,上船吧!”
第10章、捞河女人(3)
他们几个人走到河边的码头上,上了渔划子,解开缆绳,划着棹子,划子轻快地向河中驶去。
在星辉的映照下,河水清悠闪亮,静静地流淌着。两岸黑色的树林和房屋,倒映在河里,船一划动,倒影就像条醉汉,在水里扭扭蹑蹑地摇摆晃动起来。
“大家坐好,不要两边乱揻。要不就会成落汤鸡了。”春燕一边划船,一边提醒大家。
“春燕姐,城里好玩吧?姑娘们夜饭吃了都做吗呀?听好多人讲,他们都去跳舞或是打麻将是吗?”灵凤好奇地问。
“跳舞打麻将的都有。现在改革开放时兴这些。城里的卡拉OK歌舞厅到处都是,遍地开花。光县团委和总工会就办了四家。还有其他几个单位和那么多餐馆,他们都也自办舞厅和卡拉OK,通宵营业。到晚上,整个不到十万人口的小小县城闹哄哄的。那些当官的,跳了吃,吃了跳。他们吃公家,用公家,不怕公家买屁 眼。他们不仅如此,还要找年轻漂亮的姑娘做舞伴,有的还到馆子里包“鸡”呢!”春燕说。
“听说还兴跳熄灯舞是吗?”良玉问。
“吗是熄灯舞?”灵凤惊疑地问。
“熄灯舞,就是把灯关了,黑灯瞎火地跳舞。”桂翠说。
“那谁还愿意跳啊?有的人不会搭黑动毛手吗?”灵凤毛骨悚然地说。
“哼哼,谁不愿意啊?他们还嫌十五分钟熄灯时间短了,巴不得一个钟头才好呢。他们疯狂地跳,男的跳出三条腿,女的跳出矿泉水,那才过瘾呢!”桂翠说完一阵哈哈大笑。引得灵凤、良玉和春燕几人忍不住也嘻嘻笑了起来。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乳白色的薄薄晨雾从河面上升起来了,向两岸弥漫开去。小船出了蓝溪口的阴沉木潭,进入了宽阔的辰河。几只早起䴙鹈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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