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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和尚之被囚,必定与此有些关联!灵幻、凤姑莫非也碰上了吴三桂派往大理的走卒,纠缠起来而一时难以脱身?”一念及此,碧烟神尼竟也有些坐不住,缓缓从蒲团上起身,走出了禅房,信步来到了庵后的瀑布旁。
天低云垂,朔风凛冽,飞雪已住,但那从百丈悬崖上跌宕而下的瀑布被狂风一卷,竟变作细小雨霏,挟着剌骨之寒气漫空飞舞。
碧烟驻足伫立,略一调息,深深吸了两口冰凛的空气,顿觉精神为之一爽,心中焦虑之感尽皆消散,忖道;“那灵幻心智过人,且与大理诸寺院长老极为熟悉,便是有些少麻烦,也断无大碍。两日之内如不回山,贫尼自与无因下山,一则搭救无忌,二则寻她二人回山便是。”一念至此,碧烟心中杂念渐消,只见她略踱几步站定,深深吸了一口气,极目远望,突然,她眼中精芒闪动,清啸一声,那啸声清亮激越,仿佛已穿云破雾直上九霄!云手,跨步,旋腰,踢腿,倏地只见她腾身而起,身形在空中飘飘忽忽,轻得如同一只翻飞的春燕!
次日清晨,碧烟带着慧儿来到祝圣寺,刚进禅房,无因便急步迎上前来,单掌一立道:“阿弥陀佛!无因在此等候多时,请神尼速速下山,解救洒家师兄无忌。”
碧烟神尼合什还礼道:“阿弥陀佛!无因休要着急,待贫尼辞过无恨大师,便随汝下山去。”
无因憋了整整两天,早已是焦躁难耐,好不容易盼得碧烟来到,她却要循规蹈矩,面辞无恨大师!他心中大急,顾不得辈份高低,大声叫道:“善哉!善哉!救人如救火,似神尼这般拖拖沓沓,只怕是尚未下山,洒家师兄便早已无命矣!如神尼怕事,何妨明言,洒家自去便是!”他浓眉跳动,虎目圆睁,转身走了两步,一把抓起案上放置的大刀,扭头欲往外走。
无恨大师此时刚好踏进禅房,听得无因出言不逊,冲撞碧烟,不由叱道:“无因,休得无礼。若论辈份,汝师知空见了神尼亦当唤一声师叔,汝怎可出言无状,全无……”
碧烟神尼截口道:“大师休要过份责怪无因,只因其救人心切,情绪急躁,其心可谅也!阿弥陀佛!无因,贫尼料定无忌虽身陷囹圄,但眼下尚无性命脉之忧,晚去一日半日,无甚大碍,汝当略放宽心,以免血气冲动,于伤不利也!”
无因将刀放下,立掌顿首,道:“阿弥陀佛!多谢神尼不责。但不知神尼缘何说无忌师兄眼下无性命之忧?”
碧烟神尼道:“依贫尼揣度,抓拿无忌之举,乃吴三桂亲信所为,其意在于威慑大理佛门。试想,虽自沐氏治滇以来,教中严禁习武僧人与点苍派门人行走江湖,但仍有众多身怀点苍派武功的僧侣藏身于大理各寺院中。现今康熙皇帝励精图治,为一统天下,政令通达而欲下旨撤蕃,此乃明君之举。而平西王吴三桂甲兵百万,却已做好起兵抗旨、自立称尊之打算。大理乃滇中要地,北可进吐蕃,西可出永昌,南可至缅宁,吴三桂势必控之。唯独恐江湖中人不从而后院起火,故已派大批武林高手前往大理。此番他们将无忌抓去,乃欲以无忌性命为要挟,逼令大理佛门投鼠忌器,置身事外也!”
无因听完碧烟讲解,脸色平静了许多,立掌敛容道:“阿弥陀佛!神尼明察秋毫,洒家幸蒙教诲。但依洒家看来,无忌师兄却是不可不救。”
碧烟断然道:“贫尼定与汝一道下山,救出无忌,无因你尽管放心!”她略一顿,转身面对无恨,合什正欲开口,无恨已合什道:“阿弥陀佛!神尼不必多言。事情虽如神尼所讲,但社稷之事,自由朝廷处之,我等空门之人岂能擅管?且无忌既无性命之忧,充其量不过身陷囹圄,必是其运中有此一劫,待劫数一满,自然无事。老衲断断不能应允神尼下山插手尘事,违背佛意。”
碧烟正色道:“阿弥陀佛!方今战乱稍平,天下一统,庶民百姓稍可休生养息。如若吴三桂举兵反叛,战事一起,势必勒索粮饷,搜刮民财,以致民不聊生。刀兵过处,遍地哀鸿,生灵涂炭,血流成河。贫尼敢问大师,此情此景,竟合于我佛慈悲之意乎?”
无恨白眉急抖,无言以对。好一刻,方颤声道:“以神尼数人之力,焉能抗衡吴三桂铁骑军旅?”
碧烟道:“贫尼虽无此能,却亦当全力以赴,为一方众生略解倒悬之苦。”
无恨道:“如若惹得官府追究,提兵问罪,殃及山门,神尼当如何处之?”
碧烟道:“贫尼此去,自会独当一切后果,便是一死,也决不会连累山门及众僧尼。”
无恨一愣,怔怔地看着碧烟神尼,双掌一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