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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一向体弱,若是遇到紧张时刻,极易晕倒。不及细想,我箭步冲向前,扶住了姐些许摇晃的腰肢。
用力过大,竟让姐打翻了手边的墨砚。浓黑的墨汁,如花开,泼洒了他半身白衣。点点墨迹,渲染一身,也浮起了浓浓的清水墨香。
姐有些懊恼,他却自若无事。
“苏宁认输。”姐轻低下头,幽幽道。“坏了公子一身锦衣,不如就赔与公子一副锦图。”
姐细长单薄的手指飞快地抄起笔,不容拒绝,已经下笔在他的白衣。就着随意的墨迹,姐或挑,或延,寥寥几笔,勾勒出一疏寒梅。
“朱砂。”姐低缓说道。
我却快速地递上朱砂颜料。瞬间,艳艳红梅就绽放在了白锦上。
姐抛下画笔,侧头瞧了一眼红梅,悠悠低笑一声,便抬起双眼,对他道:“一副寒梅且当赔罪。”
刹那间,我发现姐一直沉静如湖水的眼里,漫起碧绿缠绵的水藻,铺天盖地,掩不住的温柔。
“下在白子谦谢过苏小姐赠画!”他淡然的眉间亦是掩不住的喜色。
而青衫公子也认真道:“商少维也谢过苏小姐让小生开了眼界。”
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一切,府中小僮急急道,老爷生气,正朝这里赶来。
来不及告别,我与姐就匆匆离了茶楼。
至此以后,有一段锦绣花开。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198章 番外 锦绣裂3
那年四月,绿意渐浓,花开荼蘼。
上次我和姐文比天下士子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地流传了月余,直到现在人们还在津津热道于京城第一才女的斐然文采。
但,爹,一个拘泥于古板的翰林,却气得胡子扭曲,将我与姐足足关在了家里一个月,连院门也不曾踏出。
“姐,珊瑚回来了。”我站在院门处,踮起脚尖,往外张望,声音故意叫得嘹亮而且兴奋。
姐的身子微微一震,沉静的眼神中突然有了某种渴望。姐放下手中的书卷,理理发鬓,端坐起身子,一副端庄模样。可我知道,待会儿她偏偏要细声细语地问上一句,可在茶楼遇见白公子?
语音神态娇羞,哪里还能保持她一贯的官家小姐的矜持模样!
我回旋转身,掩嘴噗哧一笑,歪斜着身子,倚在姐身前的柱子上:“姐,不用装模作样了。骗你的,珊瑚还没有回来呢!”
姐白皙的脸颊顿时红云片片,由局促不安转为微微嗔怒:“死丫头,满口的胡言乱语!”
我眨眨眼,笑道:“姐心里不想着,怕是任我喊破嗓子,也不会放下书卷的。”
姐的脸更红了,比胭脂更夺目。
恰好,珊瑚回到院子,姐的眼睛就不自主地盯了上去。
我跨步挡在两人中间,学着姐的柔软嗓音:“可在茶楼遇见白公子?”
珊瑚惊愣,双眼睁得圆圆的,随后却是吃吃笑道:“我的二小姐,不知是你学得像呢?还是故意在让大小姐干着急呢?”
“两个丫头都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我待会儿不封了你们的嘴!”姐轻声喝起,却又明显地盯着珊瑚。眼神泛着碎光,带着一丝急切。
珊瑚俏笑,绕过我,走到姐的面前,叹道:“茶楼里的伙计都已经熟的给我安排专座了,可我还是没有瞧见小姐口中的白公子!”
姐浓密的睫毛微颤,慢慢低下眼帘,小心地将失落藏在眼角的阴影处。
我也是无奈叹息,一连多日,姐每次从希望道失望,反反复复。起伏跌宕,每日上演。
“姐,明日我们去大觉寺上香,料来爹爹也不会反对。闷了许久,出去散散心,或许就碰上了。”
姐细眉淡皱,轻点着头。
还是不见得好,我在心里暗想。娘说,着魔想念一个人,也就是痛苦的开始。所以,还是碰不上的好,碰上了,指不定,谁就是谁一生的冤孽?
大觉寺,长安城外的骊山之上。
香火缭绕,姐很是诚心地磕头,祈愿。而我只是略略动动身子,便挽住姐的手臂,贴在姐的耳畔,问道:“姐,许的什么愿啊?还是求良人啊?”
姐一愣,缓缓道:“在菩萨面前岂能乱语?”
“是啊!菩萨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慵懒的男音从殿口传来。我感觉姐的手指在轻微颤抖。
我立刻回头,果然不错,是那日茶楼中的青衫男子,便驳斥道:“可菩萨从不在人背后偷听!”随即拉了姐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