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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下水田,但身上也已沾满了淋漓的污泥浊水,其中一人,头下脚上,脚勾着踏蹬,大半个头颅,已浸入水田,更为狼狈。蓬莱魔女哈哈笑道:“你们的骑术真是精妙得很啊,怎么跑到水田里去了?”那两个武夫情知受了蓬莱魔女的暗算,但是怎么样的“暗算”,他们却还莫名其妙,心中大惊,不敢还嘴,慌忙翻过身来,骑上马背,费了不少气力,哼也不敢再哼一声,便自去了。
蓬莱魔女心头得意,不自禁地笑个不停,忽听得“噫”的一声,只见又是一匹快马驰来,马背上坐着的是个魁梧的中年汉子,寄的是南方汉人的服饰,体格却似北方的大汉。
蓬莱魔女以为这人是跟刚才那两个武大一路的,怒气又起,心里想道,“岂有此理,一个去了,一个又来,专欺负人,我偏不让路,看你怎样?”索性站到大路当中,不料这个汉子却有礼貌得多,在距离数丈之外,便即放缓马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蓬莱魔女,蓬莱魔女倒有点不好意思,心想:“他既不是找我生事,我就让他一让吧。”脚步稍稍移开,走过一旁。但那骑马到了她的身边,却忽地停下,那大汉和颜悦色地问道:“小娘子姓甚名谁,可肯赐告么?”
这人口音特别,似是刚刚学会一种语言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生硬粗涩,听来甚为刺耳。蓬莱魔女殊觉讨厌,白了那人一眼,冷冷说道:“各走各路,非亲非故,你问我作甚?”
那汉子道:“听小娘子的口音似乎不是江南人氏,敢情是刚从那边来的?”马鞭一指,指着长江对岸,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蓬莱魔女道:“你管我是从哪里来的?”那汉子道:“在这个纷乱的年头,小娘子一人渡过长江,佩服佩服!”蓬莱魔女疑心陡起,道:“你罗里罗唆,要干什么?”那汉子又道:“小娘子武功很不错啊,刚才那手拂尘刺马的功夫,当真是令小可大开眼界。”蓬莱魔女心头微凛,“这人武功倒也不弱,居然看出来了。”说道:“要不是没有半点防身本领,岂不更给狗贼欺负了,咄,你是哪条线上的朋友,打开了天窗说亮话吧!”
蓬莱魔女只道他是绿林中人,故而用上了黑道的“切口”,那汉子却愕了一愕,说道:“什么叫做线上的朋友?小娘子可休怪我罗嗦,只因我见小娘子这身武功,又是从江北来的——”蓬莱魔女喝道:“怎么?”那汉子迟迟疑疑他说道:“小可在那边有位好友,或者小娘子也许认得,是以冒昧攀谈。”蓬莱魔女道:“是谁?”那汉子道:“檀公子檀羽冲。”蓬莱魔女怔了一怔,道:“什么檀羽冲?没有听过。”那汉子大是失望,又似乎有点后悔的神气,连忙说道:“既然小娘于不识此人,那就请恕小可鲁莽多间了。告辞!”拨转马头,立即便走。
蓬莱魔女心头一动,忽道:“且慢,你这厮是干什么来的?”
那汉子瓮声瓮气学蓬莱魔女刚才的说话,“各走各路,非亲非故,小娘子既不愿赐示姓名,那又何必问我?”呼的一鞭,催促坐骑,如飞赶路。
蓬莱魔女喝道:“给我停下!”拂尘一挥,重施故技,将尘尾当作梅花针射出,但却不是射马而是射人!原来蓬莱魔女越听越是起疑,寻思:“这人打听‘那边’的朋友,说话又带着金人学讲汉语的腔调,莫非乃是金虏,假冒汉人?”在这金兵即将南侵的时候,有个如此行迹可疑的敌国之人潜入江南,蓬莱魔女自是不禁惊疑交并,故而出乎便是绝招,意欲以“拂尘刺穴”的功夫,将他制服!
尘尾细如游丝,无声无息,那人却似背后长着眼睛似的,反手一掌,十几条尘尾已是随风飘散,那人叫道:“喂,我可没得罪你啊!”说时迟,那时快,蓬莱魔女已从路边随手捡起几颗石子,喝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还姐装傻吗?哼,你潜入江南,意欲何为?”声出石发,连珠炮似的向那人打去!
石子不比梅花针之类的细小暗器,打出去的劲道当然大得多,隐隐挟着风雷之声。那人也不禁心头一凛,说时迟,那时快,第一组的三颗石子,已是连翩而至,那人骑术精妙,一个“蹬里藏身”,避开了第一颗,反手接了第二颗,接是接住了,虎口却给震得火辣辣的作痛,几乎就要裂开,那人大吃一惊,第三颗就不敢用手接,霍的一个“凤点头”,待要避开,哪知蓬莱魔女,手法奇妙无比,她运用了两道劲力,石子到了那人头顶,后劲方始发作,忽地往下一沉,斜掠而过,那人低头闪避,依然闪避不开,呼的一声,把他的阔边帽子打落!这还是他闪避得快,要不然只怕额角也要给石子打穿。
这刹那间,蓬莱魔女也不禁陡然一震,原来那人的阔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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