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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事情,只怕会一掌毙了他。但他只有这个儿子,毙了之后,必将悔恨终身,我、我又觉得不忍。”柳元宗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亲自拜访你师父的原因了。
我可以劝他废了他儿子的武功,但留下来续他家香火。”蓬莱魔女叹口气道:“也恐怕只有这样,才是两全之策。”
柳元宗也叹口气道:“可惜我也是来迟一步,误了许多事情。
例如谷涵与羽冲的事情,我若是早到临安一天,他们就不至于有小孤山上的那一场打斗了。”这两人于他都有恩惠,他耿耿不能忘怀的也就是他们两人失和的事情。
蓬莱魔女道:“好在如今已是水落石出,上岸之后,你就可以和华谷涵说个一清二楚的。”柳元宗“嗯”了一声,道:“是只好如此了。”心中却在想道:“只怕误会虽可消除,他们两人还是不能和好。”
他们两父女一席长谈,不知不觉已从白天到了黑夜,李宝禁止人打搅他们,晚饭也是送进房中给他们的。经过了这席长谈,长期来存在蓬菜魔女心中的许多疑团都已得到了解答,许多错综复杂的因果关系,也都理清了来龙去脉,吃过晚饭之后,蓬莱魔女心中有事,便请父亲早些安歇,她独自出甲板上溜达,藉那清冷的海凤,吹散她心中的烦闷,好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想。
这一晚月色很好,月光下看大海扬波,惊涛骇浪,恰似跃起玉龙,卷起千堆雪,这景象端的是雄奇之极。但蓬莱魔女的心情却是不能平静,涛声入耳,忽地竟仿佛变成了笑做乾坤的狂吟:“弹剑狂歌过蓟州,空抛红豆意悠悠。”一个浪头过后,又似武林天骄的箫声呜咽,吹奏出令她心弦颤抖的古诗:“凄凉宝剑篇,羁泊欲穷年,黄叶仍风雨,高楼自管弦。……”
蓬莱魔女正自怅怅惘惘,忽见一个白衣女子,倚着船舷,正是珊瑚,面向着她。蓬莱魔女与她情如姐妹,只是上船之后,一直未有机会与她倾诙,此时方始相见,蓬莱魔女瞻她头上牛山濯濯,心中抚然,走过去道:“妹子,你怎的削发为尼啦?”
珊瑚道:“小姐,请恕我不能服侍你了。我、我烦恼太多,无从解说,想来想去,还是把这三千烦恼丝付之并州一剪的好。”
蓬莱魔女心里一片辛酸,颇有同病相倚之感。想道:“珊瑚是逃禅,也是逃情。唉,她与我都是同样的受到情孽牵连之苦。”
蓬莱魔女轻轻拉着她的手,说道:“妹子,你为了解除烦恼,暂且削了头发也好。我爹爹也是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和尚,如今方始还俗的。”
珊瑚叹口气道:“小姐,你爹爹是因为还有你这个女儿,自该还俗重聚天伦之乐。我在世上已无一个亲人,我是决心不还俗的了。”
蓬莱魔女道:“你是立誓不嫁人了。嗯,也好,这也乐得个清净。不过,我可不赞同你从此遁入空门。”
珊瑚道:“我身在空门,对尘世之事,也并不是就此全下理会的。小姐,我并没忘记你要我行侠仗义的教导。”
蓬莱魔女微喟道:“我也曾起过削发为尼的念头,但不是这个时候。也许待我年纪老了,我会与你在青灯古佛之前,再来作伴。”
珊瑚笑道:“小姐,你千万不可起这个念头。我是命薄如斯,无话可说。你有当今之世文才武艺最超卓的两个少年任凭你选,你若削发为尼,只怕笑傲乾坤与武林天骄都不肯依你!”
蓬莱魔女粉脸微红,经珊瑚这么一说,她心中更觉烦恼,说道:“妹子,别提这个了。我还来问你呢,你那师父是什么人,你是几时拜她为师的。”
珊瑚若有所思,半晌说道:“小姐,你不想我提那两个人,可是我还是不能不提。这,——”蓬莱魔女嗔道:“我是问你师父的事情,你怎么又把话题拉回来了?珊瑚说道:“小姐,我正想告诉你。我这师父法名慧寂,但她俗家身份却是武林天骄的姐姐。”
蓬莱魔女颇感意外,问道:“你是怎么遇上她的。”
珊瑚道:“那日我与耿照在公孙奇的魔掌下逃了出来,我知道他是来江南找他的秦姑娘的,他们是青梅竹马之交,早已是心心相印的了,我插在他们中间算什么呢?因此我又和他分手了。这件事,耿照大约已经对你说过了吧?”
蓬莱魔女道:“说来凑巧,你那日走了不久,我也碰上了耿照,并赶走了公孙奇。我正想问你后来的事情。”
珊瑚道:“公孙奇被你赶跑,但他却又赶上了我。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有心放我走的,当时他要迫婚他的小姨桑青虹,有意让我与耿照同走,以断绝他小姨的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