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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拉着大嫂快走几步,让侍女们落后一点拉开差距,这才小声问道:“大嫂,二嫂她针对我也就罢了,谁让她是二嫂比我大。可你是大嫂啊,为什么她还要欺压你呢?”
大嫂看着轻尘那双清澈的装满了疑惑的眸子,轻轻叹息道:“原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大哥虽然在朝为官,但他原是庶出,只是婆婆的养子而已;而我虽然名为公主,但我母亲出身低微,打小就不受宠,若不是嫁了你大哥,我可能连这公主的封号都没有……”
轻尘讶然地张大了嘴。大嫂竟然是位公主?而这位公主竟然还被二嫂欺压?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难道大周皇权旁落如此严重?
“好了,这原本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就三弟妹你不知道。其实二弟妹她不过言语上压着我一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从小到大,比她更刻薄的话我听得多了……”周氏拉着轻尘的手,轻轻感叹了一句。
“大嫂,你不能这样想。”轻尘忽然间豪气顿生,“你是公主,是大哥的正妻,你哪点比二嫂差了?你只要在气势上站稳了,她又能把你怎么样?”
“既然知道她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又何必跟她计较?”周氏温婉地笑笑,“她不过是嫉妒我们罢了,其实她心里可比我们痛苦多了。”
轻尘想起二哥对二嫂的态度,也重重地点点头道:“我看二哥性格豪爽,那是最具男子汉气概的人了,本来应该是天底下极好的夫君。是她用错了方法,可惜她不但不自省,反而处处针对旁人,真是无药可救。”
“依依你年纪虽小,倒是看得透彻,难怪三弟疼你。”周氏欣慰地笑笑,不由感叹道,“是啊,我们女人只要得夫君爱重,只要有自己的孩子,便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又何必去争其他那些不重要的东西?”
“是啊是啊,大嫂说得对,我只要夫君一直这样对我好,我就满足了。”
“呵呵,你这丫头,还真不害臊……”
到了梁氏的馨怡院,婆婆梁氏和二嫂魏氏正带着那几位夫人太太在院子里赏花。
周氏和轻尘正要走过去,忽然看到一棵正在枯萎的梅树有被挖掘的痕迹。看那遒劲的枝干,树形非常好,而且应该是一棵上百年的老树了。轻尘叫过不远处的丫头过来询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花匠正准备将这棵梅树移栽出去,另外换一株健壮的进来,毕竟赏梅的季节就要到了。刚才因为女眷突然过来,所以花匠们赶紧避开了去。
走到那棵梅树旁的时候,轻尘忽然感到一股淡淡的哀伤的气息,她正觉得奇怪,忽然脑子里就闪出一副画面来。她恍然看到一只白色的虫子正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啃咬着什么。轻尘惊讶地眨眨眼睛,呆呆地瞪着那棵梅树,而脑子里的画面一闪而过,又变作了一截断根。
“来人!快,叫几个人过来!”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唤人将院子里的粗使婆子叫了两个过来。
“依依,怎么了?”梁氏远远地看着长媳和三儿媳一起过来了,却又怎么停下来唤人?有什么事不能先缓缓,等见过了客人再说?梁氏微微蹙眉,心底有些不悦了。
“哎呀,我家三弟妹年轻,打小就没有父母,无人教导不知礼数,各位夫人可千万别在意啊!”二嫂魏氏看着婆婆眼底的不悦之色,心里却一下子兴奋起来。
周氏拉了拉轻尘的衣袖,两妯娌赶紧过去跟婆婆和各位夫人请安问好。
各位夫人太太对轻尘倒也客气,一个个都是些夸赞和祝福的话,梁氏心里的不悦这才缓缓散去,而后问起她刚才在那边的事情。
轻尘赶紧道:“娘,那边有棵老梅树,花匠正要挖了搬走。其实那棵树只是长了虫子,只需用铁钉将树干里的虫子扎掉,再灌点药进去就可以了。”
“哦?三弟妹如何知道?真看不出来,我们家三少夫人比花匠还厉害呢!”二嫂魏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轻尘,故意将轻尘拿去与低贱的花匠比较,很得意地在其他夫人眼底看到一抹轻视。
“二嫂,不只是人,其实动物乃至草木都是有感觉的,任何生命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所以,这虽然只是一棵花树,也不该轻贱于它。不过我想二嫂你是不会懂的。”轻尘同样笑着说道,但两个人言语间的硝烟任是傻子也听得出来。
轻尘不想与魏氏多做纠缠,便向婆婆告退要过去给树除虫。梁氏点点头,看了魏氏一眼道:“一起去看看吧!”
到了那梅树前,轻尘静静地看着那粗壮的树干,忽然心中一动,听到了虫子所在地方。是的,她是听到的。当她凝神,五感会变得极为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