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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帝曜能够毫无阻碍往来各处的本事,我十分叹服,但现在可是我的房内,他这么突然闯入,未免有些失礼:“你都是这么随便闯入他人房中的么?”
帝曜对着我一字一顿地道:“人类,这口气不像你。”
不像我?我愣住了,他这话提醒了我,的确,按照我的性子,此刻我应当是反问他为何在此,而非咄咄逼人地质问了。
我不禁陷入沉思,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那温和的性子就变成了这样。似乎从舒诀死后,也似乎是从我被陈几所伤之后。
性子的逐渐改变,不知对我而言是好是坏,我不再温和待人,而是对人都竖起了一面冰冷的墙。
“人类,你变了。”
变,我怎么能不变。性子温和,脾气好,换来的是什么下场,如果我硬气一点,在被通缉之后,就去寻个修仙门派,学点了功夫护身,而不是在陌生的城里过着自以为安逸的生活。
“谁人都会变,不但是我。帝曜,”我直视着帝曜的脸,认真地道,“你可否帮我,我不求修炼成仙,但求有有些灵力保身,不至于被人欺辱。”
“你只有这个目的?人类,你说谎,”帝曜毫不留情地指出了我的心思,“你想报仇,多于保身。”
“是!”我激动地站起,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我确实想报仇,我想要那人跪在舒诀的坟头,给舒诀道歉!”
帝曜许久都没有说话,他拉过我的手,竖起两指在我身上比划,只见淡金色的光在我身上游走了一遍后,收回了帝曜的指尖。我见过这类似的手法,是在探我的灵根。
我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看着帝曜的唇,十分担心他接下来的话打碎我最后的希望。
可他没有,他收回手,问我:“你真想获得灵力?哪怕要经历旁人难忍的痛楚。”
这是他对我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我没有一丝犹豫,点头道:“无论何种痛苦,甘之如饴。”
帝曜点点头,冷声令道:“盘膝。”
我一愣,依言地回了床上,盘膝坐好,接着帝曜便跟着上了床,在我面前盘膝,他拉起我的双手,指尖在我胳膊上游走了很久,我感觉到他指尖带着暖意,走过之处就像封闭的穴道被打通一般,说不出的舒畅。
“阖目。”
我闭上了眼,放软身体,由他来帮助我。
约莫半个时辰后,帝曜收手下床,我感觉体内有股温热的热源,蒸得我热汗淋漓,于是问他:“你需要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不需,”帝曜侧首道,“吾明日再来找你。”说着,他便走了。
我看着他消失的身影,陷入沉思。
之后每一日,帝曜都会来找我,他将我带回来的基础法门那本书烧了,称我不可学习,我学那东西除了会加重苦痛外,毫无用处。我不得不信了他,每日由得他绑我疏通经脉,打通穴道。
可当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发现我毫无进展,连一丝灵力都没有,我不禁陷入了怀疑。
帝曜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是不是在坑骗我?
这种怀疑在我心底越来越深,但我知道,问帝曜他是不会说的。于是,抱持着好奇之心,我开始想去探求帝曜这个人,想琢磨透他的想法,再猜测他的意图。
我没想到,我因此陷入了情爱的泥淖。
对一个与自己同性别的人动心是什么感觉?我说不上来,只是每当见到帝曜,心情都十分雀跃,只想与他多靠近一些,那些什么礼义伦常,什么世俗之礼,都被我抛开了。
我对帝曜的羁绊越来越深,我并不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感觉,只是偶尔在我们身体意外相触时,我感觉到他呼吸略有一重,只是很快就消失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如果是,我反而会好受一些。
帝曜不是人类,我感觉得到。我与他不会有任何的结果,所以我内心是矛盾的,既希望自己能与帝曜永生相伴,又希望能在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前,及时刹住脚。
而我更希望,这场感情是我的一厢情愿,这样我便不会坠入帝曜的深渊。
我开始想要逃离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一日帝曜到来,我直接杀入主题让他帮我疏通筋脉,练功完后,我急急忙忙地下了床,让他自便,自己却推门走了出去,拢紧汗湿的衣衫,盛着夏日的凉风出外散心。
只有尽可能的少接触,才能阻止我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我没想到,时隔两年,还能见到我熟悉的朋友,那只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