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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她忙说:“我现在没什么不舒服。”
“但是你昨天夜里昏倒过,对吗?”
“那是……那是因为……”
林达海用手托一托金丝眼镜,耐心地等着她往下说。
“可能是幻觉,”白蕙犹犹豫豫地说,可是话刚出口,立刻又说:“不,我也弄不清楚,我象是真的看到一个鬼怪,要不……就是个疯子!”
“疯子?”林达海不觉一怔,但不动声色地问:“你能不能详细说说?”
于是白蕙便把昨晚仿佛两次见到的那个黑色人影,以及站在她床前想用手抓她的情况,向林医生作了描绘。
“你当时看清他的面孔没有?”林达海问。
白蕙摇摇头,说:“当时我害怕极了,房里又很黑,看得不很清楚。似乎是个长方形的脸,苍白极了,脸上有血痕,眼睛瞪得老大……”
“他抓到你了吗?”
“这倒没有。可是,”白蕙迟疑了一下,“后来我就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不用怕。请把这支温度计夹在腋下,再让我给你搭一下脉。”
白蕙顺从地做了。
体温正常、脉搏有力。这姑娘的身体很健康。
“听说最近你看过一个恐怖电影?”
白蕙不好意思地笑了:“是的,看了《骷髅岛》,挺怕人的。”
“这也许就是你神经紧张、发生幻觉的原因。我给你开一些镇静剂,你再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林达海从皮包里抽出一张处方笺,很快写完,就递给白蕙。
“林医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年龄,是丁西平告诉你的?”白蕙指着处方笺奇怪地问。
达海笑道:“白小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
这可更加奇了,白蕙不禁朝林达海瞪大眼睛。
“因为我认识你们学院的安德利亚神父。”林达海不愧是一个高明的医师,很能把握人的心理,一句话就解开了白蕙的疑团。
原来如此。白蕙顿时觉得面前这位戴着金丝边眼镜、长相富态的医生变得亲近起来,起初的那一点拘谨,不知不觉中一扫而光。
“信奉上帝的人,有时也难免有个头疼脑热。安德利亚神父是我的病人之一,”林医生诙谐地说,“我们一起搞过些慈善事业,他还常帮我的忙,我需要的有些进口西药,就是他帮忙弄来的。”
“哦,”白蕙点点头。
“他知道我和丁家很熟,你到这里来后,他常和我谈起你。你好象是他的得意学生。”
“神父确实待我很好。”
达海一面收拾皮包,一面又问:“白小姐,听说你母亲身体不好?”
他连这也知道!
“是的,她病了很久,可是……”提起妈妈的病,白蕙顿时心情恶劣起来。
“不要急,白小姐,我可以帮助你。”
“你?”
“是的。这样好不好,今天下午,由我先给令堂作个初步检查,然后再决定下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林医生素不相识,难道又是西平的托付?
“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先出去一下。下午两点,你在楼下客厅等我,好吗?”林医生讲得既肯定又恳切。
白蕙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林达海已提起他的医疗包,准备离开。
“就这样说定了。”林达海朝白蕙和善地一笑,见她点了点头,又指指白蕙小书桌上那瓶鲜花,赞道:“多漂亮的蝴蝶兰,真让人心旷神怡!”
林达海走了。白蕙赶紧换衣梳洗,她看一下表,时针指向十二点,都快开午饭了。
告别白蕙,林达海却并没有离开丁府。
他熟门熟路地穿过花园,来到白蕙早晨散步有时走过却未曾特别留意的那道木栅栏旁。木栅栏的那边是一座陈旧的灰色小楼。
已经近午,小楼所有的窗帘还严严地遮着,不明底里的人准以为那是一座无人居住的空楼。
达海伸手在木栅栏背后的一个地方摸了一下,那里有一个隐蔽的电铃开关。他连揿几下,不一会便有一个老人跑了过来。
“哦,是林医生。”
“是我,我来看看树白。”
老人打开栅栏,放进林达海,又把门重新仔细关好。
达海问老人:“树白这两天好吗?”
“唉,”老人叹了口气:“一直好好的,可昨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