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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凑近:“俺看看,哎呀,肿这么高,咋的了这是?”
“饭做好了吗?”
“好了,不是,你这是咋回事啊,要不咱们去卫生所看看吧……”
苏里一瞪眼:“俺说没事就没事,磨道啥呀?酒,给俺烫壶酒!”
莲花披头散发地回到家里,进屋来,一头扑到土炕上,抱头痛哭……
莲花男人在炕头上披着棉被,身子畏缩成一团,一粒一粒地吃着黄豆……
两岁多一点的小军从地上歪歪斜斜地站起来,用小手去拽娘的裤腿……
莲花:“俺好命苦啊!”
连队场院里。
莲花扛着一麻袋大豆,步履维艰地一步一步挪到拖拉机的挂斗前,再也没力气往上举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黑瘦男子实在看不过眼,走过来帮莲花把大豆推进车的槽帮里。
“孙就业,你的活干完了咋地?怎么瞎管闲事啊?” 大马哈的声音传了过来。
“马排长,都是一个组的,何苦呢……” 孙就业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
“孙就业,你个二劳改,我日你大爷!一个组的怎么了?俺让谁趴下他就不敢站起来,你信不信?”大马哈高声道。
孙就业赶紧点头:“信,我信。”
大马哈:“你们一个个都他妈把耳朵竖起来给俺听好了,往后这里就我马庆林一个人说了算,乡里乡亲的别他妈自己找不痛快,都。该干活干活去,看啥热闹啊,都?”
傻楞子吓的一哆嗦,手一松,“哗”刚装好的大豆洒了一地,傻楞子赶紧趴在地上用手往麻袋里胡搂……
几个上岁数的妇女没挪窝,拿眼白愣着大马哈。
大马哈:“咋地,俺说话不好使啊?快点他妈的干活去,都!”
妇女甲:“大马哈,你说话呢还是放屁呢?怎么这么臭啊?”
妇女乙:“就是,刚当上排长,就翻脸不认人了,张嘴闭嘴他妈的……”
大马哈:“好啊,你们是不是想造反啊,都?等着,看我怎么治你们两个!”
妇女甲:“治吧,不就是少划个勾吗?老娘等着呢!”
走到莲花哥面前吐了口涂沫。
“呸,窝囊样!”
傻楞子走过去,学着妇女甲的样子:“呸,呸!”
大马哈:“你……”
二道弯,木匠家。
木匠刘立本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一眼看见院子里的井沿边上放着三只死了的野鸡和两只野兔。
“凤香,你快出来看,这是咋回事?”
粉脸女人王凤香出来一看愣住了。
“哪来的?”
“不知道哩。”
“难道是他……”
“谁啊?”
“你别管,你把它收拾收拾给孩子们炖了吧。”
“嗯……”
刘立本心里带着问号干活去了。
“刘场长,俺找你来了!” 苏里进了三分场场部办公室的大门就喊。
“来了老苏,快请坐。看你满头大汗的,什么事啊?” 正在低头写毛笔字的刘鹏举赶紧让座。
苏里一甩帽子:“大马哈他,他们欺负人!”
刘鹏举:“我听说了,他亲侄子是场革委会的头,我也没办法。”
苏里:“王连长临走之前你不是说过么,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谁敢欺负俺,只管来分场找你,保证把他拿下!”
刘鹏举用拿毛笔的手划了个圈:“哈哈,是啊是啊,我也只能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做做主喽。唉,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场长了,机关干事。”
“干事?对呀,俺找你来就是让你给俺干事啊。”
刘鹏举叹气道:“老苏啊,我真的帮不上你了,能保住这身皮就很不容易了。忍忍吧,熬过这个冬天,兴许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苏里梗着脖子说:“你要是不管,那俺就自己解决问题!”
刘鹏举表情严肃地看着苏里:“老苏,你可不能胡来啊,现在什么时候?没事还找你茬呢,千万不能自己再往枪口上撞了!”
“还有,你们不问青红皂白,那么大一片林子说伐就伐,粮食是够吃了,可野兔狍子俺就没的打了。还要俺这护林员干啥?”
最后,苏里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话:“俺走了!”
刘鹏举:“老苏……”
连部食堂,杀猪的大师傅把猪头卸下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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