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页)
拔一批人上来,上报给我。这是任务!”
刘鹏举最后敲着桌子强调:“知道么?这是任务!”
反正他不急,自己场长这个位子上的人选他是早就定好了的。
事与愿违的是,没过多久,地处牡丹江境内的北京市兴凯湖劳改农场提前一步归了地方。成百上千名干部能留下的不多,北京暂时又没有能力一下接纳这么些人。于是劳改局的大人们就想了个权宜之计,把从兴凯湖下来的干部又发配到了还没来得及归地方的林河农场。这下可热闹了,林河农场本身党政机关人浮于事问题还没解决,哗啦啦又一下涌进来一大批穿警服戴大沿帽的警察。这些人一个个老弱病残不说,还一个比一个官架子大,一个比一个横。怎么安排这些官老爷们成了场长刘鹏举最头疼的事。咋办啊?自己刚在场党委常委扩大会上表明立场,准备精兵减将,想把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干事们通通都剪掉。如今这个局面看来剪掉是不可能的了,没准还要多增加一些参谋干事进到各分场里面,以解燃眉之急。也不能总让这帮人吃住在招待所啊,连高干所小灰楼的走廊里都挤满了从兴凯湖过来的干警和他们的家属。招待所成了名副其实的待命所——等待安置的命令。那天他出去办事,正好碰上小灰楼里面的女服务员董欣,记得以前这小姑娘长得挺丰满的,这次一见却变了个样。人瘦的肩胛骨都露出来了,脸色也没有以前那么红润,面黄肌瘦的,一问才知道,感情是累的。小灰楼往常挺安静的,住的人也不多,现在突然一下人满为患,服务员却还是她和刘翠萍两个人,只不过多了一个打扫卫生的女临时工。加上那些官老爷们事一个比一个多,连开水送晚了都骂娘,你说她能不瘦吗?唉,刘鹏举心急啊,算了吧,管他什么人浮于事不人浮于事,赶紧给这帮人找个窝占,省得连服务员都跟着一起招罪受。后来的乐子就大了,各分场的干事非但没减掉一个,又增加了四五个,什么生产干事,机务干事,林业干事,畜牧干事,财务干事……连职人员也同样如此,一个连长下面有一两个副连长那算正常,一个工会主席外加一个工会副主席,这叫重视职工的*权益,连食堂都设了两个库管员。更要命的是劳教所,本来这几年从北京遣送东北来的犯人就不多,都发配到新疆去了,兴凯湖劳教所一解散,大批专业的劳教干警没地方安插,让这些整天带着犯人呼口号挥警棍的人去管生产也不是那么回事啊,还不得拿老百姓当犯人使。让他们去种地吧,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们连自己家那巴掌大小的菜园子都懒得锄一下草,让他们去种地,那草还不得长得比苗高啊。嗨,得了,就把他们都安排进自己的劳教所吧,犯人少,那就三个人看一个,或者小倒班,两小时一轮岗,反正这些人的工资又不是自己出,上面有人给拨款,不就是个过渡嘛,只要这些人别桶漏子,四个人看一个也认了。后来劳教所里警察和犯人的比例还真就达到了四比一,有的监舍甚至五比一,六比一。如今林河劳教所还挂着呢,到底归没归地方不知道,反正里面的犯人是没了。估计现在的比例可能是五比零,六比零……
裁员没裁成,但二大队的监舍确被成功引爆,高墙夷为平地。刘鹏举亲率场处以上干部二十多人在监舍的原址上栽种了近三百多株落叶松的幼苗。旁边有人提议是不是该给这片树林起个名,就叫自新林。刘鹏举没同意,说:不用,自然最好。
农场通讯员为此写了一篇名叫《大地留白》的文章,发表在场报上,很快引起巨大反响。
全场机关学校以及各直属连队纷纷开展行动,整治环境,退耕还林。人们不再乱扔废品垃圾,农场环境有了很大改观。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单说这一天的早晨,杨大刚带着几个棒小伙开着带拖挂的轮式拖拉机停在了苏里家门前。这个时候,生产科长王岩也坐着绿色吉普车带着几名年轻部下到了,几个人下车就往苏里家院里走。大刚等人在后面跟着进去。
院子里,应九娘和苏英伦正一样一样地往院子里抱一些被褥衣服之类的东西,俩个人忙得满头大汗。
王岩手下的人一进来就抢过九娘怀里的东西,争先恐后地往拖拉机的槽帮里放。大刚带来的几个小伙子也动起手来,把该拿的和不该拿的都往车里放,急得九娘大喊这个不用搬,那个也不用动……
这分明是在搬家。没错,经过半个月的思想斗争,九娘想通了,趁女儿英伦在家,索性就把自己和王岩的事定死算了,省得女儿回城之后再掂记。九娘这边一松口,王岩那里很快就在场部家属楼里申请了一套两居室的楼房,差人粉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