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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晨,我没有骗你。”喻悠悠还想把钱塞过去,余晨闪的极快,怎么都不肯要。
正僵持着,余添提着菜篮子从外面进来,“怎么了?”
“余叔叔,是这样……”喻悠悠把刚才的一番说辞又说了一遍,最后说,“您看这钱你们不收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给韩央,今天大过年的你们要是不要我过年都过不安稳。”
余添沉吟片刻,把信封接了过去,“这钱我先收着,等哪天韩央回来我会替你交给她。”
“谢谢叔叔。”喻悠悠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从厨房后面传出来:“余添,你们在和谁说话啊?这时候还有人来吃面吗?”
“是喻小姐,上次我跟你说过的。”余添走到里面,跟女人说话。
“那快请她进来吧,我想听听她说说央央。”女人声音里尽是哽咽。
听着妈妈固执的声音,喻悠悠的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一般,一时无法面对,她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离开。
余添走了出来,“喻小姐,韩央的妈妈想和你说说话,不知道方不方便?”
喻悠悠忙不迭的点头,按捺住喉间的哽咽,点点头跟着余添进了里面屋。
这片街铺都重新翻新过,里面多了一个房间,记得以前他们一家四口挤在一起住,其实她和余晨渐渐大了,有时候和妈妈继父住在同一个房间不太方便,现在好了,余晨有了自己的房间。
喻悠悠悄悄打量着妈妈房间的摆设,与五年前相差无几,一张床,一台老旧的电视机,一只衣柜,显目的是满墙大大小小的奖状,上面只有同一个名字:韩央。
还有角落里的那张老旧书桌,她一眼认出,上学时的家庭作业几乎全是在上面完成的。
令她心酸的是妈妈躺在床上,头上多出很多白发,正用一双渴求的眼睛盯着她看,“你就是喻小姐吧,来,请坐,家里简陋让你见笑了。”
“不会,挺好的。”喻悠悠眼中浮出泪水,掐住自己硬逼回去,用很轻的声音问,“阿姨,您的身体还好吧?”
妈妈靠在床上,长叹一口气,“唉,前年听人说韩央在湖北,我马上赶了过去,谁知道人没找到,走得太急被车撞了,这双腿就废掉了。”
原来妈妈的腿是因为找她而……喻悠悠心里滚油锅一样疼,小声的吸着气说,“没有到医院看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是不是因为医疗费……”
余晨听不下去了,边抹眼泪边回答,“那司机陪了钱,好几万呢,我妈舍不得花,全给我交了这几年的学费,妈是为了我才不去治的。”喻悠悠再度哽咽,都是她不好,是她害了妈妈,造成这场悲剧。
“都过去了,不说这个了。”妈妈淡淡的笑笑,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喻悠悠,“喻小姐呀,听说你是在北京遇到咱们家的央央,能说的具体点儿吗?”
听着妈妈的声音,看着妈妈隐忍的笑容,喻悠悠心如刀割,悄悄攥紧手心,轻声讲了起来。
妈妈听完“哦”了一声,很久没有回答,刚刚还发亮的眼睛黯淡下去,从枕头下摸出一张一寸照片来,一直盯着久久不说话。
喻悠悠用眼角的余光就能打量得出来,那是韩央高考时特意拍的,当时她觉得拍得太丑,考完就扔到垃圾桶里了,想不到被妈妈保留下来。
“喻小姐,下次你再遇到咱们家央央给我带个话,说妈妈想她,妈妈不怪她逃婚,只要她平安回来,她还是妈妈的好女儿。”
喻悠悠这一次眼泪是真的要掉下来,胡乱点点头,低头大步走出去。
余晨跟出来,递了纸巾给她,只当她在同情妈妈的遭遇,“喻小姐,你别介意,我妈妈实在是想我姐。”
喻悠悠埋下脸摇摇头,没接那纸巾,她怕一抬头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对不起,我先走了。”
“好,再见!”余晨心无城府的笑着。
抬腿就跑,然而双腿仿佛被灌满铅,怎么也跑不快,眼泪再决堤而出,她无法忘记妈妈头上的白发,妈妈才四十多,都是因为她,害的妈妈早早白了头,都是因为她,妈妈的腿才会……
想不下去了,她好想扑到妈妈怀里大哭一场,告诉妈妈是她不好,是她太任性,害了妈妈,害了景宾,也害了自己,一切悲剧都是因她一念之差造成的,该受罪的人是她,不该是妈妈和景宾,不该是他们。
可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来不及了,无法挽救了……
喻悠悠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无法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