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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子恒在一旁插嘴道:“还是要当心。”
夫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关心自己,唐宁羞红了脸,满心都是幸福的泡泡。
为了掩饰脸上的红晕,唐宁忙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小巧的锦缎包,从里面拿出件小衣服来,送到郁心兰的手里,“这是我前些日子请人拿来的,有百岁老人在上面动过针线,我留了一件,这件拿来给你。”这时代的人都相信,穿上百岁老人动过针线的小衣裳,能让孩子长命百岁。
郁心兰接过来,笑着道了谢,两个孕妇便小声谈起了生育经。
这情形瞧在唐羽的眼中,却是刺入指头的针尖一般,痛得难忍。贤王只在洞房那日进过她的屋子,之后虽对她十分温柔体贴,却仿佛是透过纱窗看风景,总是隔着一层什么,疏远而生分。
到底是什么呢?她不由得望向自己的夫君,却见他们男人表情轻松地聊着,眼瞧着要过年了,话题自然是围着太后的病情和即将到来的新年打转转。只不过,他们三人聊上几句,就会将目光往这边投来一次。赫云连城自然是看着自己的妻子郁心兰;而明子恒总是先看一眼郁心兰,再看一眼唐宁;至于明子期看着的人,却不是她,也同样是郁心兰。为什么!为什么都这么关心郁心兰!
唐羽将指甲掐入掌心,抠出了血都不觉得痛。
郁心兰又感受到了那种灼热的目光,转眸看去,唐羽却迅速地掩下了长睫,端着茶杯,轻轻吹着茶沫,氤氲的蒸气挡住了郁心兰的视线。郁心兰不由得皱眉思付道:唐宁的这个二妹,可远不如她那般温柔可亲了。
宴会之后,唐羽便寻着借口与长姐同车,在车里小声说道,“姐姐,你不觉得姐夫看诚郡王妃的表情,很特别吗?方才在屋子里坐着的时候,姐夫总是看向她。”
唐宁心一沉,脸也跟着一沉,低斥道:“你越大越不知事了,这话也是混说得的?你便是瞧心兰不上眼,也当顾忌你姐夫的声誉,若是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唐羽没想到自己一番好心,想提醒大姐注意一下郁心兰,竟落了一身埋怨,心中不由得更恨郁心兰了。
一直骑马陪在马车旁的明子恒,也不知听到两姐妹的谈话没,俊脸上是如往常一样的温文尔雅,只是眸光却闪烁个不停。
下了几场大雪后,年关便要到了。
就在大家伙儿都买齐了过年物资,准备热热闹闹过个年的时候,宫中传出了沉重的钟声。这钟声沉闷而绵长,郁心兰听得一怔,赫云连城细听了听,便道:“太后薨了。”
不到两柱香的功夫,宫中传讯的公公便到了侯府,果然是太后薨了。好在太后的情形不妙,长公主早有准备,立即令人开仓取出早便准备好的麻衣孝服,令府中一干人等立即换上,府中各处,但凡有点颜色的灯笼和垂幔,也都被取下来,换成丧灯和洁白的绢布。
太后虽不是皇上的生母,可是太后是一位非常公正非常贤惠的女子,在先帝的立储诏书下达之后,便一门心思地辅佐皇上,因而皇上对太后十分的敬重。痛失慈母,建安帝的眼眶也不禁红了,下令举国重孝百日,又放生了一千尾鱼和一千只鸟,大作法事七七四十九日,为太后积德。次日凌晨,诸人乘着马车到宫门处,排队入宫祭奠,所有人都小心地收敛着神色,连呼吸都放得极为清浅。在宫中又跪又磕地折腾了一日,天色全黑之后,官员们才返回各自的府第。
刚走进二门,赫云连城便低声问,“累不累?”
其实是很累的,不过长公主做为太后的女儿,跪得比自己多,郁心兰便不好说出口,刚要摇头,腰间一紧,整个人已经被赫云连城给抱了起来。“连城。”郁心兰心里一慌,向旁边看去,只见侯爷和长公主都露出了几许笑意,旁的下人都低下了头。她暗掐了赫云连城一把,悄声道:“放我下来。”
赫云连城一本正经地道:“前面黑、路又滑,要小心点,万一摔了怎么办?”
让丫头在前面打灯就是了,哪里用得着这样!郁心兰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看公公婆婆的脸色。
赫云连城见妻子听话了,冷峻的眉眼化开来,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举国大丧百日,新年也过得极为冷清,便是一家人聚在一起,也不敢大声说笑,不敢大鱼大肉,好酒好菜,更不敢谈嫁娶之事。赫云连城搬府别居的时日又往后推了推,待百日孝期过后,已经到了暮春了,连今年的三月三上巳节都错过了,可是郁心兰的产期却也要到了。
此时的曜儿和悦儿都已经一岁半了,会说简单的句子,听了大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