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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清,廖知州所说的可是真?”扶住椅子,让摇摇欲坠的身子坐下,钟离瑞看向潋清的眼神里有殷切的期望,期望潋清会说,廖知州所说并不为真。
“回主子,廖知州所言,确实为真。”潋清深知自家主子与璋王间的情谊,璋王被掳,对于主子来说,必是沉重的打击,可是,军事不可谎报。
“阿玦怎会被掳?咳咳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努力抚顺胸中的气息,钟离瑞问得异常艰难。
“王爷带出城迎战的五万全数是以一顶十的精兵,只余一小队人马留守军营,王爷此举,想必是有必胜的打算。只是一直打得敌军节节败退的我军在欲将敌军打得溃不成军的时候,却不知为何突然乱了阵脚,士气大减,被敌军反攻,敌军还增派了兵马,我军敌不过,只能退守。”潋清把自己守在城墙上看到的告诉钟离瑞,他也实在不知两军的战况会在一时之间出现如此大的反差,遍地的殷红刺目,“潋清只知王爷因受重伤而坠马,才会被紧逼的敌军所掳。”
紧掐椅把的手指骨分明,钟离瑞的面色一变再变,钟离玦这般心高冷傲的人,他不敢去想象,他落到敌军手里会是怎样,“如今情形如何?”
“血流成河,若是再无援兵,只怕……”退守城门的士兵好似在负隅顽抗,根本再无那般冲天的士气,这样下去,若不赶紧增派援兵,城门被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留守城内的将领有几?谁在稳局?”潋清未说完的话里的意思,钟离瑞明白,倘若城门被破,漠白城定将失守,齐良失去的便不仅仅是一座城池。
“城内还只有林彦一位铁骑前卫队队长留守,王爷身边的六士之三中的撩雾也在军中。无人稳局,士气大减,人心惶惶。”
听到“撩雾”二字,一直呆在一旁的钟离沁婀的身体震了震。
“潋清,即刻送公主返京。”钟离瑞站起,眼里有潋清从未见过的坚定。
“主子!那您!?”
“潋清,代我和父王说,瑞儿有违皇命,只愿留在漠白城,投身护国战事中。”此刻,他决定,不论生死,他都只想做这卫国之事,而不是躲回安全的宫中,做一个人人艳羡的皇子。
“主子!不可!您要留下潋清也同您一起留下!”这是潋清第一次不遵从钟离瑞的吩咐,他怎么可能让主子一个人留在这危险逼近的地方。
“潋清!沁儿是我最珍视的妹妹,只有你亲自护送我才能放心。”
“瑞哥哥!你不走,沁儿也不走!”对于军事,她不懂,可是瑞哥哥在哪儿,她就在哪儿,况且她是真的不想离开漠白城。
忽感脖颈受重重一击,钟离沁婀晕厥过去,钟离瑞张开手臂接住她倒下的身体,“潋清,马车已在门外备好,即刻启程吧。”将钟离沁婀横抱在怀里朝府门走去,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坚决。
“是,潋清一将公主安全送回宫便立即赶回来,主子您万事小心。”潋清突然像个刚嫁女的婆婆,生怕钟离瑞不会照顾自己一般。
“潋清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莞尔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马鞭扬,马儿蹄踏而去,卷起地面薄薄的尘埃,在阳光下彰显飞扬。
待送走钟离沁婀,钟离瑞向廖府要了匹马,扬鞭朝军营方向驰去。
祺衔,阿玦,我不是养尊处优不知世事的笼中鸟,这一次,我由着自己的心而行,不会再如六年前一般,只知逃避不敢面对,失去了太多,我不想再让自己有后悔和遗憾。
军营入口,金璋舞动,两个想见却又不敢相见的人影不期而遇。
“拂月参见二皇子殿下。”拂月翻身下马,拱手作揖,一颗心早在看见对方的时候波涛汹涌,埋首不敢多看对方一眼,为何时隔六年还能搅动她的心。
“祺衔……”钟离瑞声音颤抖,想走近她身旁,却害怕她拒他千里之外的冷硬态度。
“拂月说过,祺衔在六年前已死,现在在二殿下眼前的是拂月。”一记哀戚的苦笑,他忘不了六年前的事,难道自己就忘得了吗?
两人相对无言,拂月埋首,钟离瑞炯炯的眼神紧紧锁在她身上,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来军营的初衷。
“拂月!”撩雾疾步而来,“怎到了还不快进来,整个军中就只剩我与林彦队长,实不知该何办。”匆匆走到拂月身旁,才注意到拂月面前的钟离瑞,“撩雾见过二殿下!”
“不必多礼。现在情形如何?向朝廷禀告增派援兵没有?”回过神,才问出紧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