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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此说来,倒是在下以前小看了您!”说罢他竟然看也不看李琅琊一眼,战袍下摆一甩,足尖轻点,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琅琊连连后退几步,一把抱住廊柱才险险未曾倒下去。分明是误会,他却无法解释。短短一月有余,便从歌舞升平的长安城到了血肉横飞的战场,清闲的世子成了监察,守卫皇城的中郎将被派上了前线。这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乱了,谁也解释不清,如此纷乱的心绪下,一点点小差错就可能酿成最大的误会,最苦的酒。饶是再多年的感情也抵不过一时的执念与痛苦。李琅琊把额头抵上柱子,全身冰冷。
端华,我确实是为了一己之私。我诚然卑鄙,只不过,和你想的不同。我不为了官位。边令诚已然取信于圣上,我的话甚至还不如他有分量。你若开罪了他,必没有好结果。我为了一己之私,没错,我不惜用如此不堪的手段,只因我要保住的人便是你。也许你冷静下来,就会明白我说的无错。其他的,即使我有心去管,奈何余力不足。
第 25 章
(二十五)
却说那日边令诚要求高仙芝假公济私给他行方便,反遭高仙芝严词拒绝,心下自然是恼怒不已,第二日,便道因公要返回长安城一趟。言辞间居然没有半点生气的意味。高仙芝并没想多,还当他回心转意,于是便爽快地送边令诚出潼关。
关外寒风乍起,寒声瑟瑟,高仙芝与边令诚告别,一旁的颜钧看着边令诚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这家伙,到底回去做什么?”
皇甫端华一反平日里将剑悬在腰间的习惯,而是把它抱在怀里。红发的年轻人长身而立,衣袂翻飞。额前没有束好的头发被风吹得纠结成一团。“怕是去告御状罢?”他似笑非笑地对颜色钧道。
颜钧瞥他一眼。离他们几丈开外,高仙芝与边令诚还在说话。
“真不知道元帅和那个家伙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好说。”端华道。
“迫不得已。”颜钧明显也在压着怒火,看来也是受够了那个成天不务正业却专会指手画脚的家伙,“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是要以礼相待的……哪怕不愿意,啊,失礼了,想你原来身居中郎将要职,肯定也见得多了。”
端华笑了笑。颜钧方才那句“皇上身边的红人”不知为何教他想起了八重雪。端华揉揉眉心,那绝美的容貌还在眼前,却已经不能带给他什么明显的感受了。端华明显地感受到自战事开始以来,自己遗忘了很多东西。也包括——这么想着,他很明智地停下来,以免自添烦恼。
“那么,咱家就告辞了。”边令诚讪笑着向高仙芝作揖,正打算登车离去,却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清朗而内敛的声音。
“边公公,稍等。您不介意我同您一起回去罢?”
所有人都诧异地回头,那着素白的年轻人向这边走来。眉眼间是全然的平静,甚至脸上还挂着一点微微的、再自然也没有的笑意。
“我正巧也想回长安城一趟,有些话要对皇上说。”李琅琊微笑着瞟一眼边令诚,不出意料地看到了那宦官脸上一掠而过的惊慌和阴狠。“皇上已经准了我回去了,和公公同行,公公可愿卖在下这个面子?”
“哪里,哪里!”边令诚忙不迭地换上另一副嘴脸,“世子说笑了,咱家怎有不愿意的道理?”
“那便好。”李琅琊还在微笑着,转身向守关诸将作了一揖,“在潼关这些日子,承蒙各位多多拂照,琅琊有幸,才能得如此……照顾。”说这个词的时候,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端华脸上扫过,“如此,在下暂时与各位大人别过。”
那瘦瘦高高的年轻人仍旧保持着抱剑的姿势,站在那里,几乎连手指也没动过一下。颜钧离他最近,甚至看见了他嘴角一缕嘲讽的笑容,但颜钧也看到,皇甫端华的眼帘是微微低垂着的,那深黑的睫毛颤动,仿佛在躲避着什么不愿意看到的东西,而嘴角那缕冷硬而教人心寒的笑容,似乎只是个伪装。颜钧虽是练武之人,但却心细如发,这些日子他多少觉察到了,皇甫端华与李琅琊的关系绝非单纯,只是到底是哪种原因,他是不能说清的。
“世子,公公,好走不送。”端华突然把剑换到手中,冲李琅琊他们作一揖,言语之间讽刺意味十足。这下任是谁都听出来了,这年轻的将军明显是把边令诚与李琅琊归为了一类。颜钧脸色微变,却没说什么。
李琅琊没有动作,只是默然地站了片刻。“好罢,告辞。”
待那车马远去,高仙芝招呼众人各归各位,于是所有人都转了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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