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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室内辉光大盛,将孟扶摇身形映得纤毫毕现。
属于女子的纤细身体,被剑光勾勒出美妙的轮廓,如水波般流畅的曲线,下颔处是精致的流泉,丰盈处则是涌起的一簇波浪,到了腰间成了一汪魅惑的漩涡,看得人心跳了又跳,想要不顾一切的溺入。
御剑的男子,似是为这丽影所惊,手下一缓。
沐浴在剑光中的孟扶摇立即趁这机会抱头直奔窗户,似是根本不敢和对方打照面,身后一声冷笑却带着凌厉的杀气突然响起,“想去哪?”
声音在后动作在前,剑光刹那间成一直线,如一道割裂空气的闪电,直追“抱头鼠窜”的孟扶摇后心。
剑势之速,再直线疾奔一定会被穿在剑上,无奈之下孟扶摇一个铁板桥霍然后仰后脑贴地,剑尖擦着她的鼻尖飞过,她的脸,突然无声诡异的裂开,齐整整分成两半,落在地上。
那人一震,挥手一招,剑光倒转,剑柄撞在孟扶摇肩上,将她捣得栽倒在地。
月光从窗缝透入,照上地面那灰白色的“脸”,是一张人皮面具,在夜风里轻轻抖动。
面具被剑光割开的孟扶摇惊惶回望着室中人。
月光照上她的脸。
照见那脸上因为惊吓,也在蠕动的硕大狰狞的疤。
那疤看了叫人心底起了���灰谎郾隳岩酝�遣辉冈倏础�
如果仅仅是一张疤脸也罢了,偏偏却拥有那般起伏转折皆如诗的美好身材,这般上下一连贯起来,直叫人慨叹世事不如意,上天没有成人之美。
男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神色间也露出了惊怔惋惜之色。
只是这么一怔神,孟扶摇突然如幼豹般弹身而起,脚尖一点翻越长窗,如一段黑色的柔韧性极好的弹簧,瞬间弹出了窗外。
她掠过榕树之端,带起万千枝条摇曳飞舞,哗啦啦一阵细响。
一片落叶飞得很高,飘过被撞开犹自微微摇晃的窗,落向男子剑尖,但是相隔还有尺许,便突然顿了顿,随即在半空消散,化为一小堆苍绿色的齑粉。
男子始终没有动过。
他的剑光凝定如海波,万千粼光映着他的容颜,乌发如墨长身玉立,一双丹凤眼华光明灭,几分邪气几分风流。
他拂了拂袖,那堆苍绿色的粉末立即化成一片绿雾,缓缓在寂静的空间升腾。
风吹动珠帘玉幌,男子身后,一处相通往东阁的门,突然无声开启。
门内一点白影淡淡,沉在模糊的黑暗里。
看见那白影,男子眼底的阴鸷之色立即散去,转头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无谓的神情,语气也带了几分尊重和刻意的亲切,“宗公子,抱歉惊扰了你。”
“三殿下不必客气,”白衣人自黑暗中走出,出神的看着窗外激飞的树叶,眼底有思索的神情,“我本来也没睡。”
他转目望向桌面,有点犹豫,齐寻意立即道,“这些茶具我都没动过,你尽管取用。”
抱歉的笑笑,白衣人这才取用茶具给自己倒了杯茶,他的动作轻巧稳定,手掌洁净修长,室内没点灯,月色的光影里他侧面柔和,眸色和唇色都略淡一些,令人想起初春新绽的浅樱。
他轻轻用茶水润了润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些落入泥土的树叶,轻声道,“这些叶子……本来不该现在落的……”
齐寻意不以为然的看了窗外一眼,极其轻微的皱了皱眉,随即笑道,“宗公子医者父母心,连草木尚且怜悯,寻意十分敬仰。”
“叫我宗越就好。”宗越淡淡的笑,放下茶盏,“我生来喜爱花草,见花草不应时而落,不免有点伤情,倒叫三殿下见笑了。”
“你也叫我寻意就好。”齐寻意旷朗的大笑,“名字取了,就是给人叫的,何必公子殿下的这么麻烦呢。”
他笑容豪爽,目光却不住闪动,宗越别开眼光,浅浅一笑不语。
齐寻意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刚才那一幕,你想必也看见了。”
宗越神情没什么变化,只微微颔首。
“你说这是谁派来的呢?看那身法,倒像……”齐寻意欲言又止,目光灼灼。
宗越沉默半晌,展颜一笑,“殿下号称才识天下第一,学究天人,这恶客一番动作,在殿下心里,一定早已洞明在心,可惜宗越愚笨,看不出什么来,不然也好替殿下解忧分劳。”
齐寻意目光一沉,随即微笑挥手,“宗公子太谦了,其实小王也不敢拿这些烦杂俗事来烦扰公子,公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