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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房梁上的天花彩画绚丽华美,穹隆圆顶内,金龙盘踞,口衔宝珠,庄严肃穆之中又散发着皇家雍容奢华的气派。
我自嘲地想,十四说要送我的礼物,该不会就是那个托娅郡主吧?
许久,在皇帝驾临之前,十四回来了。
托娅郡主对十四的依依不舍显而易见,太监三催四请之下,她这才在公主格格所在的宴区入了座。
我视线一转,望向十四。他紧皱着眉头,一脸被缠得不耐烦的模样,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他对托娅郡主一见钟情,然后强娶了她呀!
十四在我身旁坐下,脸色阴郁。
托娅郡主身在曹营心在汉,虽是在对面与公主格格们坐在一起,心思却全放在了十四身上。
她望着十四的目光殷切含情,完全无视我这个正妻的存在,我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这……就是爷要送我的礼物?”活生生的一个女人,觊觎着我的丈夫,这么大的礼,我可受不起呀。
十四不说话,攥着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听说十四爷对托娅郡主一见钟情,强娶了她?”我又道。
“我强娶了她?谁造的谣?她已经嫁人了!”十四狠狠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翻了茶碗,惊天巨响让大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旁侍候的太监赶忙上前察看,却见十四怒目圆睁,全身像是着了火,吓得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这是做什么呢。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娶就是娶,没娶就是没娶,犯不着发那么大的火。
“十四爷不小心把茶打翻了,再换一套过来。”我对小太监示意道。
小太监三两下将桌上的狼藉收拾好,重新摆上茶具。我的手覆上十四紧握的拳头,定定地看着他,说道:“你说没娶,我信你。”
倘若真如伊尔根觉罗氏所说,十四娶了托娅郡主为妻,那么在这家宴之中,托娅郡主的位子就应该安排在十四这边,与舒舒觉罗氏、伊尔根觉罗氏同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公主格格的宴区里坐着了。
 ;。。。 ; ; 我神情淡然,对伊尔根觉罗氏说道:“十四爷的事儿我和你都做不了主,十四爷最不爱听妇道人家说闲话,侧福晋僭越了。”
没兴趣站在大殿里受人注目,我径自入席落座。
端起桌上的大红袍喝了一口,刚放下茶碗,邻桌的芸柔便走了过来,坐在身旁。她瞅着我,面色凝重,我恍然有了觉悟,那托娅郡主的事芸柔也知道了,既然芸柔都知道的事,还有谁是不知道的?
“十四弟他……”芸柔顿了顿,大概是想着怎么说才能不伤害我。“男人在外,免不了……逢场作戏。”
好一个逢场作戏。
我捂额叹气,不是愤怒,也不是伤心,而是感到沉沉的无奈。
十四在军中三年,要他不近女色未免不太人道,我不是没有心理准备。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老公在外面有女人,大老婆总是最后一个知道?
我朝对面看去,四福晋、李氏她们也正关心地往我这边观望着,皆是一副怕我受不了打击会想不开的样子。
我觉得感动又好笑。在芸柔和四福晋她们眼里,我就是这么脆弱的一个人么?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不会因为十四娶侧室就跟他闹冷战,哀怨自虐。况且,我要发脾气,要伤心,也要等十四亲口向我承认他有了别的女人。
发现没有在四阿哥的家眷中看到年氏,我问道:“今儿怎么没见侧福晋来?”南苑家宴这样的重要场合,年氏作为雍亲王宠爱的侧福晋,没理由缺席。
“侧福晋产后身子虚弱,太医叮嘱要在府里好好休养。”芸柔说道。
福宜先天不足,未及周岁,便在今年正月夭折了。不过年氏立马就又怀上了,在十月初的时候给四阿哥添了一个小阿哥,取名福惠。年氏这胎有没有吃生仔丸我不知道,但是这样频繁的生育对女人的身体一定是有伤害的。
女人有时候是非常疯狂的,为了她恋慕的良人,什么危险的事都干得出来。
“我没事儿,皇上快来了,你回去吧。”我对芸柔笑了笑,要她放宽心。她现在是怀孕近六个月的孕妇,让她为我担心,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 ; ; 今天的家宴是为十四从西北回京述职所设,十四是当然的主角,皇帝御驾未临,宴席还没正式开始,但大殿里已座无虚席。
舒舒觉罗氏和伊尔根觉罗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