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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很久以前我也琢磨过,杨老头并没有指定是哪个,那么随便找一个偷偷摸摸杀掉也不是不可以。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时刻,这个地点,那个诅咒居然发作了。
虽然脑海中没有任何的条款,但我的确意识到了,我必须杀掉伊尔迷。
为什么是伊尔迷而不是其它什么人?糜稽也好,柯特也好——柿子总是找软的捏比较好吧。
可是我甚至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了,这十分类似在贪婪之岛散发念力的状况,但却又有所不同。那时候的感觉像是自己被放大,可以接收到更多生物意识的奇妙感触。但现在剩下的却只有恐惧——那种强加于身上的,不停失去,失去的恐惧感。
头好痛。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脑中传了出来,不停地叫嚣着“杀掉他!”“杀掉他!”
妈的,吵死人了。
我一抬腿闪到了伊尔迷身边。
“团长。”第一个开口的是对面的Sky,他极其稀少的微笑,“杀一个赚一个,是吧?”
他的血已经满地都是了。但事实上我听不出他的语气到底是正面意思还是反面的,但看他的样子,好像的确是坚持不住了——肩膀上的伤未必致命,但流血过多绝对是会死的。
席巴只是平静地看着我。
我把手搁在伊尔迷的肩上。
“我们来商量一件事吧。”我听见自己说。
“你现在这种状态不妙啊。”席巴根本不理我的提议,而是扯开了这个话题,“我记得杨老头最后的诅咒,嗯,你是被诅咒的那个。你一定得杀掉我一个儿子的。”
实在是对不起您,我的确是忘记得差不多了……
“不过。”他又说,“听听你的意见到也无妨。”
“停手如何?”
席巴的表情微微露出惊讶的神色,盯着我看了片刻。
“开玩笑的。”我耸了耸肩,“现在这种状况你不可能答应吧。”
“当然。”席巴说,“虽说什么手段都可以,姑且答应你也是一种方法。但是我觉得你这方面比较不可靠。我们做生意的,讲究信誉第一。”
“那么,即便我杀掉他可以吗?”我淡淡地说。
伊尔迷因为石化的关系完全动弹不得,面部表情僵化,看不出情绪。年轻的身体,年轻的脸,如果有未来,一定是长远的。
席巴只是微微皱眉,他的眼神只在他的身上停留了那么一瞬间。那一瞬间或许是充满着眷恋或者悲伤的——我没有时间去体会,或者说没有理由去体会。他慢慢地走到Sky的边上,把他提了起来。墨绿色头发的年轻人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我也一样没有动。
气的流失太快了,估计我能比杨老头多撑不了多少时间。必须要杀死伊尔迷才能活下去,如果我死了,Sky一样会死。
席巴忽然一伸手将Sky扔了过来。
瞳孔微缩,我毫不犹豫地用手穿过了年轻人的胸膛。Sky撞到了近距离的一棵树上,软软滑倒。
伊尔迷尸体倒地的同时,我窜了出去,当然也只来得及看清Sky的死状——从背后被轰击,几乎是全都轰烂掉的后半个身体。
这是无可挽回的。
“比起那个时候,你强了很多啊。”他开口说,声音低沉了许多,“很危险啊,我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杀死你。”
“身为一个父亲为儿子报仇我能理解。但是危险这种说法比较奇怪啊。”我退到了一定的距离,大概在十米之间,“到现在为止,好像只有你对我做出过威胁吧。”
两具尸体距离很近,血肉模糊的,但比起Sky来说,伊尔迷还是看起来好很多——当然了,死都死掉了,又不拿来做料理,考虑难看好看也没什么意义。
很累。
气虽然不再流失,但流失的气却没有补回来,身心俱疲的状态。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揍敌客家不是杀人狂,不会在不必要的时候杀人。”
“你儿子死了。”我说,“他是你的长子吧。”
长子在其余的孩子没有出生之前,总是最受宠爱的。初为人父的第一次喜悦,也不同于第二胎第三胎。据说孩子两岁之前的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他们能够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那么寥寥几句——妈妈,爸爸,宝宝饿了。
我忽然想到伊尔米还没有说再见。
一般说法是妈妈对宝宝说:「爸爸去上班了,跟爸爸说再见。」那么依此